晋蕴如挪开目光,因这个场景,都忘记了恶梦的恐怖,脑袋里像在放烟花似的嗡嗡直响,过了一会儿,昨天的场景开始浮现在脑海中。
说起来,是发情了,但却没有失去意识。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她都记起来了,包括她强行拉住谢折光的睡袍,谢折光无奈把衣服脱了的那个画面,那个时候眼前是一片晃眼的白,她有点庆幸自己当时太过糊涂,没有仔细看,反而试图在床上抱着睡袍打滚,不然她现在可能会流鼻血。
说起睡袍,她望向怀里,看见谢折光原本的睡袍被她揉成一团,上面留着可疑的水渍——她的意思是她睡着的时候应该流了口水。
她舔了舔嘴唇,觉得嘴唇有点干,喉咙有点痒。
有点口渴。
她起身正欲下床,突然膝盖一阵钻心的疼,叫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卧槽。”
谢折光被惊醒,从沙发上茫然直起身来,睡袍从肩头滑落,露出锁骨和肩膀,她连忙扯起来,说:“你醒了啊。”
第二句是:“我什么都没做。”
晋蕴如满脸通红,一半是害羞,一半是疼的,她开口道:“不好意思,我、我昨天有点不受控制。”
因为疼,一边说话一边吸凉气。
她现在有点怀念昨天发情的状态了,至少她感觉不到疼。
谢折光道:“我打电话给我的私人医生,让她过来给你看看。”
晋蕴如忙说:“不用,我自己回头擦点药就行。”这种情况被外人看到,那也太尴尬了吧。
她看着自己的膝盖,看见它肿成了馒头,也觉得情况是有些凄惨,期期艾艾道:“那个,我有点渴,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啊。”
谢折光连忙“哎”一声站起来,起来的有点猛,还踉跄了一下,她干咳了一声,扯了扯衣服就去倒水,晋蕴如顺手按床头的开关把窗帘打开了,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像是海浪一样涌入了房间之中。
晋蕴如马上有点后悔,太亮了,谢折光的睡衣薄的更明显,凸起凹陷,一览无余。
谢折光似乎没有察觉,拿了水递过来,关切道:“你现在感觉还好么?”
晋蕴如喝完水摸了摸后颈,抑制贴还好好地贴着,她也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意识恍惚,但是除了腿部的疼痛之外,她还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她觉得很热,后背都冒出汗来,特别是当她的目光落在谢折光的脸上,看见对方关切的面孔和凌乱的发丝的时候。
她想要……想要靠近眼前的人。
她连忙又喝了一口水,用说话来转移注意力:“晚点要拜托你送我去家里了。”
谢折光皱眉:“还是应该先把医生叫过来。”
晋蕴如还是忍不住瞥了谢折光一眼,她的心里蠢蠢欲动有一些想说的话,但是不敢说,于是又喝水,这次水喝到一半,房门被敲响了。
两人顿时都慌了,视线相交,晋蕴如咽了口口水,谢折光低声问:“会是谁啊?”
晋蕴如不确定:“我妈?易枳鸢?朱学姐?昨天饭局还有谁?”
谢折光道:“我我我躲起来……不行啊,你开不了门啊。”
晋蕴如道:“你先去看看是谁。”
谢折光走到门口,酒店门上没有猫眼,她只好贴在门上试图听外面的声音,外面的人沉默良久只是敲门,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谢折光,你是不是在里面?”
居然是莫尘宵。
惊讶了一秒,突然又觉得合理,谢折光回头,对晋蕴如说:“是莫尘宵。”
晋蕴如松了口气,呆了两秒,又茫然——她松什么气啊,门口的是莫尘宵也很糟糕啊!
而且,梦里的莫尘宵……
她看着谢折光,说:“你得穿件衣服。”
说着她望向手里沾着口水渍的衣服,虽然觉得不太好意思,还是扔了过去,谢折光看也没看捡起来披上,把门打开了。
莫尘宵面无表情地进来,甩上门,上下看着谢折光,冷笑道:“呵,很好。”
谢折光觉得自己完全不用向莫尘宵解释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虚了,后退一步道:“你可能不信,反正我什么都没做。”
莫尘宵望向晋蕴如,突然皱眉,问:“你腿怎么了。”
晋蕴如像是找到了借口,忙说:“我腿撞伤了,昨晚谢、谢学姐就是在照顾我。”
她看着莫尘宵,又想起梦境,梦境里莫尘宵永远阴郁而冷漠,像是带着潮气的阴雨天,但是眼前的莫尘宵站在阳光之中,散发着如同阳光一样温暖的感觉,说实话,她没办法和梦里的莫尘宵联系起来。
就好像梦里她听见莫尘宵的名字提心吊胆,现实中她听见莫尘宵名字松一口气,这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莫尘宵上前细看,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拿出一瓶药来:“可不可以涂这个?”
谢折光过来看:“治疗跌打损伤局部淤血……你怎么还随身携带伤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