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她听晋蕴如说了缘由,听到这事又是谢言姿搞得幺蛾子,顿时恨得牙痒,故作平静道:“管谢言姿的事干嘛呢。”
“也不是管她的事啊,只是刚好有这个机会。”
谢折光道:可不是么,本来都没有这个机会。
她心里泛着酸泡泡,又想起酒宴上那位远方亲戚的话,在众人眼中她确实已经到了该找个伴的时候。
这个对象,她几乎都不用想,脑海中就会立刻浮现出晋蕴如的名字。
该表白么?可是晋蕴如还没有毕业。
她脑中思绪繁杂,晋蕴如自然是一概不知,她以为谢折光是担心自己被谢言姿卖了,就说:“其实小姑姑人很好,前两年,我们也经常见面……”
她还想继续说话,晋母突然在外面敲门,说:“如如,我可以进来么?”
晋蕴如捂住话筒:“我在打电话呢?”
晋母偷偷开了条门缝,低声道:“是和谁啊?”
晋蕴如老实道:“谢学姐。”
以往晋母知道这事,只笑眯眯觉得两人关系很好,今天却挂着一种微妙的表情看着她,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把门给关上了。
晋蕴如:“……”为什么叹气?
谢折光在电话里追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我妈过来问我在干什么。”
晋蕴如心里在意这事,接下来的对话就有点不上心,等挂了电话,她出房间去找妈妈,看见晋母在客厅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看得哈哈大笑,看见她过来,心虚地收起薯片,说:“你怎么来了。”
晋蕴如道:“你不是说要健康养生么?”
晋母道:“有一点点饿了嘛。”
对方看起来已经完全忘记刚才看着自己叹气这件事了,晋蕴如纠结了一下,就也没问。
反而是另一边,谢折光冲到了谢言姿的房间,进门就问:“你要泡叶沅昭,干嘛扯上如如。”
话音一落,就戛然而止,房间里爷爷正坐在沙发上翻一本照片册,带着一副玳瑁的老花镜,此时抬头看着她,推了推镜腿,谢言姿则坐在床上,含笑看着她。
谢折光此刻非常希望时光倒流,她张着嘴发了一会儿呆,脑海中闪过许多想法但确实都没办法很好的解释自己的行为,半晌自暴自弃道:“爷爷你在呢。”
谢爷爷看起来十分平静,“嗯”了一声,谢折光尴尬道:“那你们先聊,我就走了。”
她转身,听见爷爷在身后说:“你和言姿关系很好啊。”
谢折光心中一凛,正要说话,爷爷道:“那真是太好了,我实在不希望再看到你们面和心不和的样子了。”
谢折光回头,看见爷爷捏了捏鼻梁,一脸疲惫,她这时看见对方放在腿上的相册里的照片,都是些老照片,有些已经微微泛黄,谢折光心中浮现出好奇,忍不住好奇,爷爷抬手招呼她,说:“你要过来看看么,有一些你爸爸年轻时的照片。”
虽然现在已经知道父亲是被污蔑的,但是谢折光对父亲仍然没有什么好感,不管当时的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对方对母亲不好的事总归是真的,但是此时她仍是情不自禁地过去,看见相册里一个小小的少年,穿着短袖短裤,拿着网球拍一脸阳光地笑着。
和印象里总是醉醺醺发脾气的老男人完全不同。
谢爷爷继续往下翻,少年不断长大,很快就变成青年,每一张照片里看上去都意气风发,爷爷垂眼看着,谢折光瞥见对方眼中似乎有泪光闪烁,谢折光有点想问“您是不是后悔了”,但是积威犹在,她一时不敢问出口。
边上却有人帮她问了出来:“您后悔了么?”
谢言姿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脚尖勾着一只拖鞋,时不时晃动。
谢爷爷道:“到了我这个年纪,承认后悔也没什么可丢脸的了,人到了那么老的时候,若真没有一件后悔的事,才叫做奇怪。”
那就是后悔了。
莫名的,谢折光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一块堵着的石头被挪开了,她这时发现虽然在心里看不上父亲,但是对他被陷害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爷爷抬头看着谢折光,神情有些恍惚:“这么一看,你很像家辉,但是嘴巴像采嫆,家辉说喜欢采嫆的时候,我是很不屑一顾的,像他那样的年轻人,总是会碰到各种各样的诱惑,而年轻人的爱是转瞬即逝的,知道和谢家断绝关系之后两人还在一起,我真的非常惊讶……虽然那也是几年后的事了。”
谢折光第一次知道原来父亲也曾经为了母亲勇气十足,这件事就好像是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
爷爷絮絮叨叨讲了许多,最后终于疲劳,被管家扶回了房间,谢言姿关上门笑道:“老年人果然会变得唠叨……对了,你过来什么事?”
谢折光脑子里塞满往事,都忘记了自己的本来目的,这时提起来才想起,说:“对,那个,叶沅昭……”
“啊沅昭,我当然也是很不希望有个小电灯泡的啊,这件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