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发生了那么多事,以至于回过神来的时候,虽然能记起当时的画面,却记不起当时的心情了。
她垂眸,想起周意纾。
对方现在也是一样么,虽然那些回忆仍然在脑海中,但是那些情感那些情绪,已经是全然陌生的东西。
白书立长叹一口气,觉得如果是晋蕴如的话,说说也没什么关系,于是长叹一口气道:“是这样的,手术很成功,所以摘除腺体之后,她也感受不到什么情感了,我陪了她一段时间,发现她似乎也并不需要我的陪伴了,就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她望着白书立,看见对方眼角的那抹红色已经褪去,于是眼下也看不出持有什么心情,她于是说,“那学姐接下来要去做什么?”
白书立道:“继续上学啊,暑假我把给我联系了一个纪录片剧组,会过去实习一下。”
晋蕴如问:“现在学姐也喜欢纪录片了么?”
白书立点了点头:“很有意思啊,接触下来之后。”
晋蕴如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有某种双关,但看着白书立的表情,觉得对方好像也没有想很多的样子,就转移话题道:“学姐给我送了什么礼物,会是纪录片相关的么?”
“哈哈,你拆到了就知道了,对了,意纾也让我带了礼物。”
她说完这句,突然沉默,晋蕴如看着她,意识到对方的内心确实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难道说白书立仍然逃脱不了书里那样的结局么?
晋蕴如心里不禁有些担心,但是因为白书立什么都不说,于是两人也只能闲聊几句,宴会结束晋蕴如回到家就摊在沙发上,客厅里堆着别人送她的礼物,她看着密密麻麻的盒子头一次觉得拆礼物居然是那么痛苦的事。
还是先去睡觉吧,正这么想着,手机响起来,收到了来自谢折光的电话。
一接通谢折光就问:“拆礼物了么。”
晋蕴如道:“我连手指都不想动。”
谢折光道:“……哦好吧,那明天拆。”
但是晋蕴如听出了谢折光对自己拆礼物的期待,于是不禁有些好奇,挣扎着站起来说:“我来找找你的吧,你是用什么装的?”
谢折光道:“不大的,就是一个扁扁的盒子,淡绿色的包装纸,上面画了紫藤花,金色的缎带。”
如此精美的包装,自然是一下子就看到了,晋蕴如把盒子抽出来,结果其他盒子当场坍塌,一阵巨响,谢折光担心道:“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晋蕴如拨了一下礼物盒,看见某一个盒子上夹着精美的卡片,上面是有些眼熟的字体:生日快乐——周意纾。
不过这字不是周意纾的,因为以前白书立作为办公室书记经常手写会议记录什么的,所以晋蕴如认出这是白书立的字。
那么说来,这份应该是周意纾托白书立送过来的了。
竟然比谢折光的礼物更让她好奇,失去感情的周意纾会送什么礼物呢?晋蕴如先拆了这个用淡紫色包装纸包着的礼物盒,盒子里是一个木盒,木盒里是一对高脚水晶杯。
……就平平无奇。
虽然杯底的logo显示这是一对昂贵的奢侈品牌限量水晶杯。
纸张撕开的声音让谢折光有点紧张,她听晋蕴如那里没有动静,忍不住问:“怎么样?”
晋蕴如道:“哦,不好意思,先去拆了别人的。”
谢折光:“……你怎么先拆别人的,谁的,莫尘宵么?”
晋蕴如一愣:“你怎么会想到莫学姐?”
谢折光问:“她送了什么?”
言下之意,似乎是确定晋蕴如就是先拆了莫尘宵的礼物了。
晋蕴如莫名也生起气来,认为谢折光这个质疑简直毫无道理,心头火起之下就把电话给挂了。
晋父在边上问:“如如,谁的电话,要不要吃点水果?”
她气得不行,连晋父的话也不想回,直接站起来走向房间,直到走到门口,觉得这样不好,生硬地回了句:“太晚了,不吃了。”
说完,甩上了门。
晋父拿着水果刀茫然站立,半晌道:“刚才进来的时候说要吃的啊。”
晋母伸出手:“给我吧,没听见刚才的电话么,小情侣肯定吵架了。”
晋蕴如上着头,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两人居然闹起了矛盾,她坐在书桌前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开始后悔了,并且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她看着手上包装精美的礼物,上面的图案是手绘的,丝带里夹着干花,似乎还带着隐约的香气,晋蕴如觉得自己好像能想象出在包装这个礼物的时候对方抱着什么样期待又郑重的心情。
她解开丝带打开包装纸,看见里面是个纸盒,她打开盒盖,看见一张速写画,站在河边的少女正蹲下来玩水,河面宽阔而平静,行人如织,杨柳成荫,右下角写着“2XXX年于塞勒里湖”,揭掉这张,又是一张画,这次是水彩,寥寥几笔,勾勒了一个在冰面上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