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仿佛没有休止的?情.欲里开出属于她自己的?清香。
不是为了取悦谁伪装的?乖巧,更不是为了博取师父怜惜做出来?的?示弱模样,这样坦荡无畏、清风入怀的?她才更像真正的?她。
褪去自卑与天真,被她能感知的?微薄爱意浇灌出的?自信从容。从少女,再到女人,经了人事,独自闯荡。
在这里,没人会当她是孩子。
十?四?享受这种感觉,她眉目如画,杏眼微弯。
春风拂面?,扬起她耳边碎发,小院的?一草一木也跟着随风招展,那?股熟悉的?感觉一寸寸逼进,她清澈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掠过一抹暗色。
云渊看着站在面?前的?姑娘,问?:“你?就?是咱们流烟馆招来?的?新琴师?了解流烟馆近三十?年?的?发展史吗?”
“了解。来?之前有听人说。”
她不卑不亢,看似柔顺谦和,骨子里浸着孤高,一看就?知是千娇百宠里长大的?矜贵人。云渊没问?她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听人说的?,随意道:“弹一曲?”
“好。”
素手拨弦,琴音如云雾蒸腾,群鸟被音律所感不约而同盘旋在小院上空,胆子大的?鸟儿和花蝴蝶争先抢着在少女肩头落下。
这还没完。
院子里多年?停止生长的?梨树在春风里抽出浅嫩的?芽,柳绿怔怔望着那?截枯枝染上的?新绿,喃喃自语:“活了?”
十?四?的?琴是昼景所教,她天生适合弹琴,再破烂的?琴到了她指下,都?能焕发出崭新勃然的?生命力,她生来?与琴契合,琴音里若有若无勾着隐晦心事,琴即情,唯有情感丰沛,心思细腻的?人能弹奏出引人灵魂共振的?妙音。
她用一曲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没在意馆主和两位女子看着她时,眼神一瞬闪过的?古怪复杂。
“我能当流烟馆的?金牌琴师吗?”
这若不能,那?谁还能?
云渊的?表情生动地回答了她的?提问?。十?四?笑道:“我最多能在馆里呆一个月,再久,家里人就?该来?寻了。”
她想的?很简单,师父来?寻她,她就?跟师父走。走到哪儿都?行?,游山玩水,或者跟她回折云山继续培养感情。
她能感觉到,师父不是不心动,否则不会那?样贪得无厌地要她,她现下腰和腿还没从那?份酸疼缓过来?,想到昼景,她心跳如鼓,碍于在人前,只能面?不改色地压下去。
只呆一个月这是云渊没想过的?。然而念头转开,瞧着少女一身贵气,定是出身不凡,能以一曲催活干枯了二十?余年?的?梨树,很大可能是出自九州修真世家。
她权衡再三应了。
十?四?被仆从请去为她准备的?小院,走前她回眸问?道:“这座小院的?主人,是那?位名为‘琴姬’的?琴师吗?”
“是。”回她话的?是站起身的?柳绿。
“哦,原来?如此。”她转身离去。
人走出云酥院,良久,庭院寂寂。又?是一阵春风吹来?,云渊发出一声感慨:“你?们有没有觉得,她……”
“她像我家主子。”
云酥院内一时无声。
……
清潭院,十?四?坐在树下发呆。
流烟馆二十?年?前有琴棋书?画四?位金字招牌。
四?才女之首的?便是那?位名为‘琴姬’的?女子,琴姬琴姬,这名字听起来?很随便,唇齿间咀嚼久了竟也有种删繁就?简的?雅致。
琴姬嫁给了世间顶尖的?‘男子’,至今秋水城怀念她仙音妙曲的?人不计其数。
墨棋做了萧家正儿八经的?夫人,夫妻恩爱,儿孙成群。
莲殊成为商户妾室的?第三天,被当家主母弄死?,昔日长袖善舞书?法精湛的?才女落得如此下场,惹人唏嘘。
至于挽画……十?四?进了这道门还没见过那?位一生求名守身如玉的?挽画姑娘。说姑娘也不合适,毕竟挽画四?十?多岁,是流烟馆的?老?招牌了。
她心里想着‘挽画’,挽画恰恰赶在此时登门。
从云渊馆主那?得知今日来?了一位琴艺可比琴姬的?姑娘,挽画撑着一身懒骨前来?,见了面?细细打量她。
兴许是昔年?琴姬在她心上留下过于深刻的?影,她穷其一生都?想在画道上赶超她,明明她才是流烟馆执画之人,却败给抱琴之人,她心有不甘几十?载。
琴姬身死?,她的?不甘成了无根之木,而今见了馆主口中与琴姬肖似之人,她道:“你?我比一比丹青之道。”
莫名其妙。
十?四?莞尔:“姐姐,我不与你?比。”
她一笑,如山花烂漫,和琴姬的?笑冰雪消融的?美迥然不同,自有可贵之处。
挽画四?十?多岁的?人了被一个青春明媚的?小姑娘甜甜地喊“姐姐”,容色稍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