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有?朝一日她会爱上小她至少万年的星灼,便是去死,她都不敢动水玉一根毫毛。
情是情,仇是仇,孽归孽, 天道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害她满腔爱意说不得,星灼更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道姮眸光晦涩,主动迎上前?:“怎么这么晚才来?”
早早察觉到她的存在,星灼看也不看她,一言不发。
“星灼……”
“别?喊我!”
她猛地暴喝一声,守在殿门前?的天兵骇得匍匐倒地:“小圣君息怒!”
息怒?
她冷笑,她该如何才能止息这怒?!
除非道姮死。
念头闪过,她面色如霜,大步迈进寝殿,看模样比道姮这个?正儿八经的主人更像主人。
知道她来,道姮提前?遣散一应仙婢,无论发生?何事不准任何人打扰。
昼星灼冷眼?坐在御座,随手?幻化出?一条条锁链,神色轻蔑:“你喊我来,不会真的是为了赏花罢?你再不脱,我可要走?了。”
“你一次次的羞辱我,心里真的会好过吗?”
“怎么不会?你当初用计害我做下?那事,难道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她垂眸嗤笑,掌心多了一条倒刺长鞭。
“阿灼,我没想害你,那块姻缘石——”
“你说出?口的每一字我都不信!我怎会听信杀母仇人的话?你害得我还不够吗?你害我愧对爹娘,无颜下?界相见,你害我做了罪人,害我日夜受良心的拷问,难道就不该受惩罚?是你脱,还是我帮你脱!?”
她始终认为是自己?算计了她,不听她解释,也不信她的解释。道姮无力垂头,颤着手?解开衣带,重复日复一日的折磨。
长鞭裹胁灵气打在她皮.肉,她想,她到底是何时陷入这万劫不复的地步呢?
是在那荒唐的几个?日夜后看她抱膝哭到崩溃,还是在她受梦魇搅扰神志昏迷将自己?看作?水玉的那几天?
第一眼?见她,这人就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见多了她肆无忌惮的莽撞和少年人身上无所畏惧的胆气嚣张,那忽如其来的温顺脆弱就显得愈发动人。
说起来还真可笑,她逼死水玉,却在那几日破天荒耐着性子当了小长烨三天的‘娘’。
也是那时起,她们的关系变了、相处的方式也变了。
星灼变本加厉地欺辱她,折磨她,更恨她从头到尾看清她的软弱惧怕。
其实她最恨的,应该是自己?趁虚而入借着水玉的名义揽昏迷落泪的她入怀。
那个?梦幻般温暖的拥抱,在星灼眼?里,自己?是不配的。
“抬头!看着我!”昼星灼捏着她下?巴,咬牙切齿:“你有?什么资格爱我?你没资格,我也没资格!”
啪!
长鞭割开血肉。
“你以为你很伟大?你以为站在这被我鞭笞是在迁就我?你这恶毒的女人。”
身为界主,按理说天地间的神兵利器除了星河令,再无一物能伤她分毫,可鞭子抽在身上,还是渗出?血来。
她愿意配合星灼,她知道她想看什么。
无非自己?伤痕累累,狼狈不堪。
那样子她最喜欢。
而她喜欢星灼什么呢?
她喜欢这孩子昏迷时的柔弱乖巧,没有?清醒后的凶残暴戾,只有?击中心房的脆弱美好。
“堂堂一界之主关起门来做我昼星灼的禁.脔、玩物,这滋味可好?我猜想,你肯定又想要了罢?你这贱女人!”
啪!
一巴掌。
“忍着,不准喊出?声来!”
道姮跪在地上咬着唇默默承受她的暴烈怒火,唇角渗出?血来,她松开齿关:“欺、欺辱我,你心里真的会好过吗……”
“好过,我当然好过。”昼星灼眸子猩红,低沉喘.息:“报仇的滋味怎么可能会不好?”
没有?情,只有?仇。
疯狂宣泄后,小圣君衣冠楚楚,眉目恢复素日的沉静,她头也不回踏出?道心殿,徒留道姮看着周遭的狼藉。
心事散落一地。
回到寝殿,星灼失神地坐在窗前?看璀璨星河,睫毛轻颤,她抬起头,隐约还能嗅见那股清淡香味,血腥与情.欲沾染双手?,这双手?是再也洗不干净了。
退回烂漫无邪的年岁,她根本不敢想自己?有?一日会变成残忍施.虐之人。
她脏了。
她也脏了。
指尖颤抖,闭上眼?还能回想起先前?暴虐的景象。
“不疼吗?疼的话,你为何不反抗?为何不反抗……”
难道,真的因为你爱我吗?
那你凭什么爱我?
凭什么!
“你就是贱!”
爱一个?折磨你恨你欺辱你永远不会回应你的人,贱死了!
她脑袋耷拉着,恶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