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一想到此刻躺在自己身边的姑娘会成为自己的弟媳,心里很不是滋味?
喻音瑕否定了安镜的说法:“安家,我高攀不起。那天在宴会,安少和戚家小姐很合拍,我不信他没跟你说过。”
“……”不仅说过,她自己也亲眼看到了。
“包办婚姻可不像是镜爷所为。镜爷,我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安镜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怎么一个二个的小孩子都把自己当成了冥顽不灵的那种“封建思想家长”?
喂,我不是啊!
……
等安镜一觉醒来,床的另一边已空。
床板有些硬,她艰难地向右侧身,左手想捶一捶睡得酸痛的腰,使不上力。
嘎吱的声响引来了喻音瑕:“你怎么了?起不来?”
安镜愁眉苦脸:“音音,我腰疼。你快帮我捶一下。感觉快断了。”
也是,镜爷何曾睡过这么硬的床。
喻音瑕搭把手,站在床边帮她捶腰,捶了一阵子,看到她一头的炸毛太惹人爱了,手一转,揉了上去。
这手感,欲罢不能。
安镜也不恼,任她的手在自己头上撒欢:“敢这么□□我头发的,喻小姐是第一人。”
哼,能让我想揉她头发的,你也是第一人!
喻音瑕特别想捉弄捉弄她:“等下用水顺一顺就好了。镜爷,要不然我帮你扎两个揪揪怎么样?”
扎揪揪?
不得了!
安镜立马岔开话题:“你是不是在煮东西?”
喻音瑕纳闷:“没有啊。”
“那你去煮吧,我饿了,要吃早饭。一日之计在于晨,早饭是万万不能懈怠的。有粥吗?”
“只有豆浆油条和葱饼,爱吃不吃。”末了还丢下一句“不吃饿死你”。
安镜傻笑,痴痴地望着门口:这个音音不太冷,比之往常,有那么一点点凶,还有很多很多点俏皮可爱!
……
吃完了早饭,喻音瑕寻到屋后巷子,红姨正蹲在小河边洗她们昨晚换下来的衣服。她曾是那么漂亮有骨气的女人,而今却落得这种田地。
出生没得选,也改变不了。
可恨的是,出生后的命运竟也由不得自己。
“红姨,我来洗吧。”在此处,红缨是她的远房亲戚,只能喊她红姨。
她不让喻音瑕插手,连连摆手,把喻音瑕推开。比了个手势,又指了指河边和屋门,提醒她来洗衣服的人会越来越多,赶快回屋。
拗不过。
喻音瑕一只脚踏进门,恰巧撞上了来寻人的安镜。额头相磕。
安镜揉了揉喻音瑕的脑门:“河水冷,让红姨别洗了,我带的钱还有,够买好几件新的了。”
喻音瑕摇头:“老城区没有适合你的衣服。”
也,没有适合你的人。
第93章 斗殴
回屋的喻音瑕将昨天的头纱和用在脸上的东西贴好,对一脸不解的安镜说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来回大概一个小时。”
“这么久啊。我陪你去?”安镜在原地转了一圈,“我穿这身,很接地气的。”
“不用。你待着养伤。”
“小伤,无碍。外面鱼龙混杂的,你一个小姑娘,我不放心。”
你一个伤员,到底谁不放心谁?
于是喻音瑕还是撇下安镜,自己走了。没走出几百米,就有一辆自行车停在她跟前。
安镜挑眉:“小姑娘,爷顺路载你一程啊。”
冤家。
安镜拍了拍后座:“爷刚花钱跟路人买的,反正钱留着也买不了新衣服。”
喻音瑕叹气,上了后座,抓住安镜腰间的衣服:“方浜中路。”
凌晨下过一场秋雨,路面未干透。
清凉的风从喻音瑕耳边吹过,她的手抓紧了一些,脸也贴在了安镜的背上,从未有过的安心和舒适。
仿佛骑车载着自己的这个人,就是她生命里应当踩着七彩云霞出现的那个英雄,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奋不顾身。会是奢望吗?
私心里盼着这条路能长一点,再长一点,长到望不见尽头,长到生命终点。
她的期盼,上天看不到也听不见。
……
到了地儿,安镜看到门匾才反应过来:“这是樵帮的地盘?”
樵帮,也是上海三大帮之一,且向来跟戮帮是死对头,两帮见面必有伤亡,不死不休。
喻音瑕离座:“只是个很小的分馆。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安镜拉着她不撒手。
那可是深潭虎穴啊!喻音瑕这种软糯小羊羔进去,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喻音瑕没被头纱挡住的唇角上扬:“我来过很多次了。”
犹豫再三,安镜放了手:“好,我等你。”
她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