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自己去问她。”
“你又不知她在何处。”寒陌鸳打断她的话,“更何况,仙尊问的还不够吗?”
轻轻将茶水放下,寒陌鸳叹了口气:“仙尊,陌鸳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你一次次推开陆姑娘,为的不就是保全你除魔为民的好名声吗。如今你又来启明殿算什么意思?”
虞棠阖上眼,自动忽略她的话,“你若不想告知,本尊便自己去寻。”
“陆姑娘现在不想见你。仙尊,你莫忘了,现在你和陆姑娘之间已经毫无关系了。”
寒陌鸳扼住她的肩膀,长剑出鞘,挡住她的路。
虞棠声音更冷了:“让开。”
“我若不让呢。”
虞棠反手压住寒陌鸳的手腕,后退两步,袖中吞云扇飞至半空,从扇面闪出几根银针,朝寒陌鸳直直射去。
寒陌鸳闪身躲过,“仙尊这是专门和陌鸳过不去了。”右手虚空一抓,十几柄做工精巧的银箭,带着道道青光,穿透珠帘,直冲虞棠袭来。
“仙尊以为我弘毅派没有此等暗器吗。”
虞棠拿出噬月箫,放在唇边迅速吹出一段旋律,急促又带着些许怒意,银箭在眼前蓦地停滞了,生生被箫音震成碎片。“陆卿绝不能被你们带走。”
寒陌鸳拔出长剑,迎风挥去,喝道:“难不成被你们青仑峰带走,仙尊就能保护得了她!你不是想让她死吗?为何现在作如此惺惺之态?”
一句话令虞棠身体猛地一滞。
女子刚刚动作之大,衣袖中刚好跌落一物。
是那支银簪,陆卿送给她的。
寒陌鸳眼一眯,长剑一歪,刚好插|进虞棠耳旁的书缝里。
“怎么了,仙尊被我说中了心思?”
虞棠沉默许久,额间的朱砂痣红的滴血,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银簪。
寒陌鸳收起剑,淡声道:“既是如此,我寒陌鸳今天在此也同你把话说清楚。纵使陆姑娘现在还对你余情未了,陌鸳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内心。仙尊,我同你不一样,我喜欢陆姑娘,我不在乎世间大义,更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
“等回到绝禁山,陌鸳会找到机会救出她,然后带着她隐居山林。仙尊,你就做好青仑峰的主人,其余的不必你管。”
“不必本尊管吗。”虞棠缓缓垂下眼,噬月箫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不动了。若陆卿真的有朝一日离开自己,可能会爱上寒陌鸳吗。
寒陌鸳瞥了眼银簪,捡起来握在掌心,道:“仙尊请回吧,陌鸳不送。”
“本尊绝不允许。”
见女子低头默念着什么,寒陌鸳蹙起眉问:“你说什么?”
虞棠迅速飞身至寒陌鸳身前,右手抓紧她的衣襟,速度之快,寒陌鸳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女子掌控个完全。
虞棠强势的一根根掰开寒陌鸳手指,夺过银簪,附在寒陌鸳耳边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本尊的东西。”
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还有,寒姑娘,你说错了一点。”
寒陌鸳皱起眉:“你说什么。”
“本尊,并不是能随便放弃的人。”虞棠放开寒陌鸳,眼眸冷若冰霜,像是在陈述着事实:“簪子是我的,陆卿也是。”
强大的威压在女子周身蔓延开来。
“你根本不懂得陆姑娘的付出!”寒陌鸳被逼的往后退两步,手指紧紧攥住剑,喝道:“这样束缚着陆姑娘,有什么意思?”
“若你真正想让她活下去,就听听本尊的话。”虞棠缓慢走近她,平静地道:“你应当知道陆卿的身份。她是缪笺的女儿,寒翼乾会怎样对待她你最清楚。寒姑娘,就算你不想让陆卿死,也没有能力救得了她。”
“你就能救得了吗。”
“本尊也不知道,只是……”虞棠露出白皙的脖颈,印着一道咒文。
“这是什么?”
虞棠淡声道:“给我下咒的人是梅小月。”简单解释完全月的事,虞棠接着说:“此咒虽得忍受摧心剖肝之痛,梅小月告诉我此咒的另一用法。”
寒陌鸳静静地盯着她:“什么用法?”
虞棠静默地从她手中拿起剑,朝手腕刺了下去,鲜血顺着掌心流到指尖,滴落在地上。
“你的血,怎么是黑色……莫非你染上了毒魔血?”
“嗯。”虞棠点了点头,见她一脸诧异,道:“此血咒虽是想让我听命于全月,可本尊修为还不至于那么低,全月为了以防万一,在我体内埋下了毒魔血。每每发作,烧心难忍,那日在客栈,是陆卿救了我。”
虞棠脑海里闪过陆卿脖颈的咬痕。那晚,她肯定,是陆卿。
“本尊用灵力掩盖着魔气,这才未让宋伏华他们知道。你应知道陆卿体内也有毒魔血。此血咒还有一个作用便是——”
听后,寒陌鸳不可置信地说:“你不是一向讨厌魔族,斩之而后快吗。若此为真,那全月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