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可能也许知道是谁了——
[糖,我太心急了,去从班长那里要来了通讯录,得到你的电话号码。我想你在写作业吧,是不是被问题卡住了?哪道题不会你跟我说,我来教你。]
……
糖有片刻的怔愣,她想不到软会来这一手,居然去问班长要通讯录。
那她有没有和班长说她是想要自己的号码?如果说了,不就暴露了她和自己关系匪浅平时也有联系吗,她难道不怕受牵连也被同学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们也许还会说软和她玩,好奇怪,说不定会给她冠上怪人二号的称呼,然后嘲讽她……
稍微想一想,糖就要被自己的猜测吓坏了。
惶惶不安间,软又发来了新的一条短信。
[哎呀,糖怎么还不回我呀?难道回家了都不看手机的吗。在学校憋了一天了,回到家里应该立刻看看手机啊,谁能忍住一天都不看?小糖不对劲。]
糖绷不住,敲字回应:
[我才看到信息,你……是怎么和班长说的?要有正当理由她才会把通讯录借给你看吧。]
[一句两句两句说不清,我给你打电话吧,正好也指导你把题目做了。]
糖:?
过了一分钟,软的电话如期打来。
糖对着闪烁的电话屏幕,犹豫了好久,缓缓接起。
“喂……”
“是糖吗!我等了好久!”
“是我。”
“我想知道你和班长,”
“哦,你那么久没接电话我还以为你不在手机跟前,接电话的人会是叔叔或者阿姨呢,我酝酿了好久的问候语。”
软叽叽喳喳的,宛如一只活泼的黄鹂鸟,一点也不见外,声音经过听懂处理,带出几丝在现实里听不见的糯磁,温温软软。
糖一瞬间险些忘了要问什么,幸好软还记得及时将话题掰正。
“通讯录那事,你大概不知道,我和班长是朋友呀,我就说一声我手机联系人内存占满了,需要把一些通讯的联系方式抄下来,怕未来有事找不到人,班长很轻易就借给我了。”
“原来……幸好……”糖大松一口气。
“你在唏嘘什么?又幸好什么?”软刨根问底,想求一个解释。
“没事。”
“有事有事,快说!”
最终糖还是磨不过软,无奈选择妥协,嗓子眼莫名发酸,“我怕你和班长说要找我的号码,然后被误会我们关系很好,你因我遭受负面效应,对你来说不公平。”
她说完心里话,感觉嗓子更堵了,生理和心理都很难受。
“哈?”
软很震惊糖会这么说。
“我一点但不担心被发现我们们关系好会怎样,如果她们嘲笑孤立我什么的我只会觉得她们没脑子,正好帮我看清了他们的人,果然不要跟没脑子的人凑一起。我不和班长说实话是怕你知道了有负担,看来我做得没错,但你的思维必须扭转,不要这么想,你的人很好,优点也很多,只是没有人发掘,是那些人的损失。
你很好,你一点错都没有。
听懂了吗?”
“听、听到了……”
“我们现在来讲题目吧,你写到哪一科了?有题目不会解吗?”软迅速且不着痕迹敲定了新的聊天内容。
糖重新回到书桌前坐下,手指移动到她被难住的那道数学题。
“数学练习册28页倒数第二道大题,全都不会解。”
“嗯,我看看啊。”
“首先延长BA与EF相交于点,连接PD,根据公理……”
软不疾不徐,声调平缓,与她分析题干,最后一步步推导出解题公式和思路,糖自然而然领会了解题办法,甚至开阔思路后能够举一反三,自己就能做完题。
就这样,她在软时不时的耳语指导下,用比平时快了一倍的时间完成所有作业,成功卸下身下的担子。
不……还有一个担子,比所有作业加在一起还沉重呢。
方才还觉得的甜美软语,现在已经变成了手持钢叉形象的恶魔低语,糖压力山大,她听见软在说:“糖~教我唱歌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啦?我期待了好久,现在你手边的事都忙完了吧。”
“要是没想好,你现在就可以想,我把手机拿远一点,不让你听到我的呼吸声。”
说完,听筒里真的没有再传来软的呼吸声,一片寂静,只有隐约的电流穿梭音。
糖奇迹般轻松了很多。
她试着扔掉同学们给她戴上的让她没有勇气去试着和一个人相处去交朋友束缚,不去担心与她做朋友的人会怎样,认真考虑软的建议。
软的一席话,胜过千言万语不明就里的安慰,她也许很多时间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了,美其名曰为别人考虑,也不管别人心里究竟怎么想,自己先把自己给锁定了。
她想了好几分钟,久到空气都在抗议,受不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