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希染频频做着大幅度动作,一点自觉都没有。
又一次没有握住她的发,阮苏苏的眼皮向下沉了沉,不愉开口,语气中敛去了那抹对待叶希染时常有的温柔。“别动。”
“啊?你说什么?没听清。”
叶希染沉浸在剧情中,笑得乐不可支,是真的没有听清。
她仍旧带着一脸笑意,这在阮苏苏看来代表对她的警告不痛不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有感觉到耐性在被挑战。
“叶希染,都叫你坐好啦。”阮苏苏的声音更低沉了些。
“哦,好。”叶希染这才发现她一直在无意识地东挪西挪。大腿都没有好好服帖地粘在凳子上,是自己的原因,便也没有反驳,温吞坐好。
给阮苏苏当一个完美的头发模特,享受阮苏苏百分百温柔且贴心的吹发服务。
她越想越像,又觉得开心,半开玩笑和阮苏苏讨论。“诶,苏苏,你看我像不像你的模特啊?一动不动的当个木头人任你为所欲为。”
阮苏苏静默一会,状似认真思考后回答:“你可不像木头人。”
叶希染不依了,撸一把不存在的袖子,暂且按捺住要与她争辩的心思,提前问阮苏苏的意见:“那你说木头人是怎样的?”
“我先纠正一下你前面的观点。”阮苏苏不紧不慢道,一点也不因为她不满意的反问慌乱。“你……可没有任我为所欲为啊。”
语调里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你不是在对我的头发为所欲为吗?”叶希染说。
“头发确实是,你的人却不是,你说得意思应当包含全部的你才对,而不是身体的某个部分。”
“噫~”叶希染半开玩笑地搓搓胳膊,论调夸张道:“你还想对我的身体做什么吗?”
“没有。”阮苏苏摇头。
叶希染松了口气,末了又听邻居道:“现在还不行。”
叶希染:……
所以她还要感谢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吗?阮苏苏到底都在想什么?
-
“吹好了。”
阮苏苏五指多次穿行叶希染的发间,确认无一湿润道。
委婉提醒她可以自由活动了。
叶希染果然骨碌站起来,伸手在脑袋上薅来薅去,一脸惊喜,阮苏苏吹头发的手艺比她好太多了!
刚才阮苏苏给她吹完头发后,没有立即收工。
在她的指引下找到梳子和精油,把她的头发一丝不落梳通,梳开所有的结节后,又给她上了一层精油,等精油全部渗透进头发,吸收掉营养,阮苏苏才放她自由。
显然,阮苏苏做得这一切都是有成效的。
叶希染现在随便一摸,不管是哪一处的头发,都能感受到柔滑和细腻,发尾也没有一丝丝毛躁的手感,和她平时囫囵洗头,买来的精油十天半个月想起来才用一次的手感截然不同。
她觉得,达到这样的效果,理发店也未必能做到。
没有理发师会比阮苏苏更用心。
“谢谢苏苏,你吹得真好。”叶希染道完谢,对上阮苏苏柔和的面容,忽然就不太敢面对她,但是还是想靠近她。于是低头,还有感触地靠在阮苏苏胸口。
手机里的电视视频还在播放。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去管剧中人物的悲喜了,她们更关心当下,以及当下和自己同在一处的人。
阮苏苏也在无意中丢开了手中的吹风机,低低垂首去看叶希染的侧颜。
顿时觉得有小叶邻居在身边,时间流逝都变得慢了。
她不敢高声语,怕惊扰管控时间的神明,将时针拨乱反正,让时间恢复正常流逝,她想尽可能锁住与小叶邻居亲密无言相处的光景。
“只有吹头发技术好吗?”她喉咙里荡着笑容,低低俯身问道。
叶希染的脸又悄悄飘红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求夸夸的语气,可在夜色的渲染之下,平白无故多了几分暧昧色彩。
阮苏苏压低时的嗓音总有一股魔力,把她往奇怪的道路上引,好几次都是,思维因为阮苏苏的挑拨而走偏。
可是她的偏道似乎也和阮苏苏的不一样。
阮苏苏的偏道是远离大路乖了个弯,前面还有几个转角,都是弯弯曲曲的泥泞小路。
而她的偏道就是简单偏了个航,绕开大路拐进小路后,再转个弯,前面就没有路了,像是突然断层,被奇怪的结界阻挡,形成死路。
让她卡在原地,或者只能掉头原路返回。
偏航也偏不到正确的小路上,形容的就是她了。
“其他的地方也挺好……”
叶希染颤悠悠地说,说得时候因为若有似无的羞耻感吗,总想用手将脸捂住,可是现在的坐姿因为要倚靠阮苏苏避免摔跤,让她无法完成这个行为。
她只好努力压下复杂的心情,回想与阮苏苏的种种过往。
确信,她是真的很喜欢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