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疏很同情她,更同情艰苦求生的江七,就目前来看,很可能是刘年强占了陈氏后,先下手为强,雇佣康大做为打手,杀害了江父并伪装成生意失败上吊自杀,不想却被江七目睹,牢记在心。
沈清疏当即提审了陈氏,陈氏确实是个美人,即便年过三旬,仍然不失风韵,只一张脸梨花带泪,过分柔弱了些。
一见沈清疏,便哭着求她主持公道,沈清疏好不容易才劝住,然后又重新撕开她的伤疤,详细地询问十年前的事情。
陈氏虽然哭,对问话倒是十分配合,这么多年,她已不觉羞耻,只关心一件事,“大人,我儿江云年龄尚小,可否能饶他一命?”
沈清疏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看着她满是期冀的眼神,说不出欺骗的话,只能道:“本官一定会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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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陈氏非奴也非婢,有了她的证词,其他不说,至少能定刘年玷污妇女,非法拘禁的罪,只是要同江七的案子联系起来,也并不容易。
沈清疏和林薇止商讨了一番,这件案子坏就坏在康大死了,只有刘年一个突破点,所以一定要叫他开口。
这案子拖了这么久,事不宜迟,沈清疏翌日就提审了刘年。
刘年四十来岁,相貌平平无奇,看面相倒还颇为憨厚,叫人想不到这是个占人妻子,谋财害命的恶人。
他在这儿关了好几天,监牢的环境自然不怎么好,自沈清疏上任,杀鸡儆猴,严明了看守队伍纪律,对这个知县重点关注的犯人,看守们自然不敢替犯人收钱办事,因而他这几天下来,虽未受刑,却也过得不怎么样,整个人蓬头垢面的。
被押到刑讯室,他也不害怕,反而对沈清疏嬉笑道:“大人,您这不明不白地把我关也就算了,倒是给我个准话儿,还要关我几天啊?”
王典吏跟在旁边,立刻呵斥道:“大胆,竟敢……”
沈清疏抬了抬手,打断王典吏,上前两步,冷冷地盯了刘年一阵,刘年被绑在刑架上,毫不心虚地和她对视。
沈清疏略略扯了下唇角,转身拿起烙铁,漫不经心地拨弄烧红的炭盆,忽然回身大声喝道:“你是如何玷污了陈氏,速速招来!”
刘年打了个激灵,瞳孔一缩,下意识闭紧了嘴,把快要脱口而出的话勉强咽了下去,面对沈清疏凌厉的逼视,他强自笑道:“大人您说什么呢,什么陈氏,我根本不认识。”
他心理素质还真是好,没能诈出什么话,沈清疏暗道可惜,到了桌旁坐下,冷笑道:“刘年,你不用再狡辩,我们已经找到了陈氏,你污人清白,囚禁人十余年,又害人丈夫,这罪行是跑不掉的,我劝你还是早日招认,免受皮肉之苦。”
刘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又很快镇定下来,岳水县这次忽然抓人,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在监牢里,看守很严,也没办法传递消息出去,因而这桩他自己的私密事无人安排,他这几天也思量过陈氏被找到的对策。
他当即叫屈道:“大人,您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凭空污人清白啊,我确实藏匿了陈氏,可您看那陈氏吃我的住我的,我对她不打也不骂,怎么能算是囚禁她呢。”
“哦?照你这么说你还是个善人了,”沈清疏气极反笑,猛地一拍桌案,怒道:“简直一派胡言,你不是说你不知道什么陈氏吗,若是心里没鬼,你为何要说谎?!”
刘年眼珠子一转,无赖道:“大人,我说谎也是没办法啊,因为我怕被无辜牵涉到案子里,事到如今不说也不行了。真要是我囚禁陈氏,她怎么不闹也不跑呢,这没道理吧,其实陈氏早就喜欢我,暗地里与我通奸,她男人死了以后,就跑来投奔了我,怕丢脸,所以也没对外声张,大人,这你情我愿搞女人总不犯法吧?”
沈清疏脸色阴沉下来,虽然她早就预料到很难撬开刘年的口,不想他这么没皮没脸,胡搅蛮缠,硬是把强、奸说成通奸。
王典吏看她沉脸像是不知道怎么反驳,连忙插嘴道:“如你所说,那陈氏为何要状告你,接没几天,她丈夫就没了性命,说这其中没有因果关系,谁人能信?”
刘年眼角吊起来,眼里全是恶意地污蔑道:“我怎么知道她发什么病,想是她年老色衰,想趁这个机会讹我一笔钱,大人,您搞清楚先后顺序,是她丈夫没了,才来投奔我的,他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典吏被他一噎,险些抽他一鞭子,他躬身建议道:“不上刑不成,大人,给他上老虎凳试试就老实了。”
老虎凳是一种常见的酷刑,把人膝盖绑在凳子上,在脚后跟处垫砖头,一块一块的加,直到膝盖承受不住反方向的力破裂碎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