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芒并不责怪她,当她知道庄诗凌是怕她受到影响才和她保持距离的时候,她开始理解她了,她一直以来深受生活环境影响,不敢陷入对一个人或物的喜欢,因为可能随时都要中断自己的感情,所以她从不表现得依赖。
“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正常的生活。”卢芒认真地对她说,她没办法改变庄诗凌,只能告诉她自己心中的想法。
卢芒和庄诗凌不一样,从小到大她的人生都是由自己可以选择的,她想要什么只需她自己努力,家庭只会给予她支持而从不会让她感到困扰。
“如果我只要你的一句话,你可以告诉我你爱我吗?”
在这段感情中卢芒一直是居高的一方,尽管她已经努力让双方平等,但无论是家庭、经济、学识,卢芒都要比庄诗凌高出一大截。但卢芒并不因为这些就看低庄诗凌,她给予她尊重、帮助和鼓励,哪怕真的有一天要面对来自各方的责难,卢芒也绝不会让庄诗凌受到半点伤害,她只希望庄诗凌不要放弃自己可以爱人的权利。
“我爱你,卢芒。”庄诗凌再也忍不住,伸手拥抱卢芒。
小时候她外婆家的大黄狗生了小狗,她妈妈给她抱了一只小狗,在她母亲病逝后的一天,她父亲喊了一群朋友把狗打死吃了。
小狗还对着朝自己挥来的木棒摇尾巴呢,木棒无情的落在它的鼻子和头颅上,狗倒下去还抽搐了好一阵子。这些并非庄诗凌亲眼所见,而是在饭桌上她后妈绘声绘色地描述给庄诗凌听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后妈要对她这么残忍。
还好她的心理并没有因为这些扭曲的事情变得不堪,只是后来她再也不会表现出对任何人事物的关心和喜爱了。
可这次对卢芒的感情却不受控制,她能感觉到自己对她的爱快从胸膛奔腾而出,她隐藏不了对她的喜欢,她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属于卢芒的特殊香气钻进她的鼻子,她贪心地多嗅了几下,嘴唇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卢芒的肌肤。
“那你勇敢点好吗?”就像在车站时以为有人要伤害她那样把她护在身后,那一刻卢芒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爱是她平日表现出来的十倍百倍那么多。
卢芒吻了吻庄诗凌的额头,两人虽然身处角落但广场上人来人往,没有人刻意去看她们,但也能感受到她们的相拥,可这相拥对于路人来说与朋友之间的拥抱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当时以为她会伤害我吗?”卢芒躺在床上看着庄诗凌收拾屋子忙碌的身影问道,庄诗凌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继续将靠枕拍了拍好让它鼓起来一些。
“我不知道,但是那样的场合加上她说的话难免叫人不去担心。”庄诗凌扯了扯地毯的四个角,用手将它抚弄平整,“你有经历过医闹吗?”
卢芒的眼神幽深起来,她点了点头跟庄诗凌叙述了向璟遭受的那场事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就是这么真切的发生了,卢芒是向璟做完手术的晚上才有空去病房看她。
她的腰部打了钢钉,半个月时间才能坐起来。
庄诗凌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听卢芒说着往事,心里满是对向璟的同情,她难以想象身体上的痛苦还有精神上所承受的痛苦。
“她前女友不喜欢她了还把她钱全转走了,向璟怎么不报警呢?”庄诗凌听到卢芒咬牙切齿地说着刘悠悠要结婚的那一段提问道,此时卢芒已经从平躺在床头的姿势变化为趴在床位看着离自己只有咫尺的庄诗凌。
“这个社会上坏人很多的。所以我朋友总是担心你也会骗我。”
“我才不会骗你呢!”庄诗凌不服地说道。
“那谁知道呢?也不承认我们的关系还背着我见别的男人。”
“我真的怕影响你!我孤身一人有什么好担心的,但你是医生,还有你的家人。”庄诗凌委屈地说着。
“这些不需要你去担心。”卢芒坐起来伸手向庄诗凌讨要拥抱。
庄诗凌走到卢芒面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卢芒顺势抬起下巴深入这个吻,灵活地撬开庄诗凌的牙齿,两条舌头你来我往,追逐打闹得不亦乐乎。
黑夜中,庄诗凌辗转难眠,只要卢芒躺在她身边她便难以入睡,心脏在胸膛剧烈跳着,卢芒读博的时候经常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工作后也是每天都要早起,所以从读书的时候就练就了秒睡的本领。
但她今天也被庄诗凌不安的心跳声和翻身的声响给吵醒了。
“睡不着吗?”卢芒侧身看她,月光透过没拉紧的窗帘间隙照进房间里,卢芒伸手抚摸着她的脸。
庄诗凌摇了摇头,微笑道:“不敢睡。”
“为什么不敢睡?”“感觉一切都不真实。”庄诗凌将自己缩进了卢芒的怀中,感受卢芒温热又有力的拥抱。
卢芒没有说什么,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给她拍睡。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睡着的,烦恼只是暂时抛到脑后但不会消失,卢芒知道庄诗凌是一个会将心事很深很久的人,两人的关系难以公开,对彼此也没有保障,像一个美丽但随时会破的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