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康医院坐落在离附二医不远处的一个安静的地区,这是一个私人医院,环境舒适宜人,设备也很先进。
庄建民的病情已经很不乐观,附二医的床位十分紧张,建议他们办出院手续回家保守治疗,这所医院孙一瑶也有投资,卢芒的工作太忙无法脱身,只好好让孙一瑶帮忙。
孙一瑶趁着休息联系了庄诗凌,“记得带上缴费票据。”
果然庄建民的账户里还有一些钱,带着□□取了钱,任秦小芳再闹也没用。
转入得康医院后,庄建民从原先的六人病房住到了单人病房,适宜的温度和湿度让他身心都放松了很多。
孙一瑶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谈话,庄建民看着庄诗凌乞求道:“诗凌,你想想办法把你弟弟弄回来吧。”
因为秦小芳一直在为庄以麟筹钱,到现在还没有凑够,因此他还一直被扣在澳门。
“他把你医药费都花光了。”庄诗凌对这一家人都很无语,要不是卢芒坚持要把他送来得康,她真的不想管庄建民的死活了。
“毕竟是你弟弟。”庄建民脸色苍白,说话间伴着咳嗽声,整个人虚弱不堪,就算来得康也救不了他的命只能让他最后走得舒服点。
“他是天王老子也没用,这可是一百万,我上拿弄钱?”眼前的父亲永远都是这样,对待弟弟可以无限度地放纵溺爱,只会来逼着自己。
“卢家那么有钱……”
庄诗凌不等他说完便打断道:“你知道你能来得康都是托谁的福吗?还惦记人家的钱,我跟你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庄诗凌头也不回地出了病房,门外的孙一瑶正在等她,“我送你回去?”
“今天麻烦你了。”庄诗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走吧。”孙一瑶带着庄诗凌到了电梯口,“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忘了一些事,马上就回来。”
庄建民看着四周的白墙,秦小芳借口自己去筹钱,已经两天没见到人了,刚才护士帮他通知了她现在转来这个医院了,她也没什么反应,一开口就是嫌他没本事不能救庄以麟回来,还想把老宅子卖掉。
他正想着,病房被人推开了,是跟庄诗凌一起帮他办转院手续的人。
“叔叔,”她脸上没有什么笑容,“卢芒家里确实很有钱,我也很有钱,出这一百万大概就跟你们花一百块差不多。”
庄建民以为她要帮自己,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孙一瑶扬起笑脸,却说出最残忍的话,“可这一百万都救不了您的命呢,刚刚主治医生说您大概还有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要是您乐观点三个月还是没问题的,您还是管好您自己吧。”
对待一个绝症病人最残忍的莫过于将他的生命以月来倒数,很多人甚至得知自己没多少时间后,快速地枯萎下去,生存的时间还没有医生预测的久。
“对了,我记得灵南的风俗,死后要儿子扶棺还要在路口磕头对吧?这么看来,您岂不是要一个人上路了。”
看着庄建民脸上出现比哭还难受的表情,孙一瑶满意地出去了,坏人就应该有坏下场,让他住这么好的病房都算便宜他了,要不是看在卢芒的面子上,她根本不可能同意让他转进来。
而在对生命终点的恐惧中,庄建民最终没活过一个月,在医院的病房闭了眼被盖上了白布。
身着黑衣的卢芒牵着同样穿着黑衣的庄诗凌,庄建民的葬礼办得很简单,一是这个家已经没有多少积蓄,二是来祭拜的人也不是很多,很多亲戚不想随礼干脆就不来了,气得秦小芳在灵堂前破口大骂。
庄以麟还是没能回来,庄诗凌没有遵循习俗,直接联系了殡仪馆将父亲的尸体拉去火化。
让庄诗凌唯一心甘情愿花钱的就是给庄建民和秦小芳买了一对墓,她不想让这个男人和自己的母亲合葬在一起。
卢芒搂住庄诗凌的肩膀拍了拍,庄诗凌抬头看了看她,轻声地在她耳边说:“芒,我终于自由了。”
一旁的秦小芳看到庄诗凌,把最近所有的气全都撒在她身上,当着亲戚乡亲的面,指着庄诗凌哭喊着,“你这个白虎星,克死了你亲妈,这下把你亲爸也克死了,晦气,呸!”
庄诗凌什么也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她骂,庄建民的遗照已经挂到了堂屋的上方,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她紧紧握着卢芒的手,希望就让秦小芳发泄,今天过去以后大家各走各的,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就让她说个够吧。
但卢芒还是开口了,“阿姨,这事儿可能还真是怪诗凌。”
大家都被卢芒的话惊到了,包括她身边的庄诗凌,大家都顺着卢芒的视线看向庄诗凌,只听卢芒继续说,“平时把工资都给了你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把自己饿成这样,您看叔叔烟酒哪样落下了?”
四周开始出现“啧啧”的议论声,秦小芳有些不知所措,卢芒最后补了一句,“阿姨,您平时也没少花诗凌的钱吧?您可要保重身体。”
庄诗凌赶紧在秦小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