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她们说什么?”
张雅文被噎住,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也不是很熟的朋友。
叶栖栖将柠檬水递给她:“这下她们也算是撞见我们两个了,和你打平,以后不用觉得尴尬了。”
“……”还真是无懈可击的逻辑。
——
国庆长假,叶栖栖和张雅文一直窝在学校的宿舍里。原本住满了女孩子的宿舍因为假期的原因变得空荡荡,她们两个八月份刚回过一次家并没有回家的计划,景区人太多,两个人都不喜欢人挤人的环境,窝在宿舍里看电影打游戏,倒也十分自在。
假期第一天张雅文睡到自然醒,窗帘很厚,秋天早日上的阳光被全部遮挡在外面,她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鼻腔里都是两个人的气息。床铺的另一半是空的,她揉了揉晕忽忽的脑袋,昨晚的酒精似乎还残存了一点在脑子里,她曲起腿靠在墙壁上,手肘抵着膝盖,黑色的发丝散乱着。
宿舍很小,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她睁开眼,却没有找到想找到的人。
空调是后半夜才关的,屋子里依然很凉,她将被子拽上来一点。这一刻,她弓着背,心里却无端的酸楚起来,叶栖栖和自己会永远在一起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以后她开始唾弃自己这个脆弱的恋爱脑,这些小孩子的心思本就是没有任何用处。她相信叶栖栖,胜过相信自己,但是也许是因为现在的生活过于简单和快乐,反而让她对于未来产生一些莫名的恐惧。
她一个人垂着脑袋,安静了好一会。
叶栖栖是在带着清凉的薄荷味的漱口水味道进来的,白色T恤黑色短裤,黑色的头发自然蓬松,在床边坐下,拨了拨张雅文的头发:“醒了。”
“嗯。”张雅文的声音闷闷的,性质不高的样子。
她以为张雅文只是因为早起而产生的困倦,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起来吃早饭。”
叶栖栖的早饭很简单,牛奶冲泡燕麦,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两分钟,她自己很快喝完一杯,然后又端着马克杯做到床边,递到她嘴边。
“我没刷牙。”张雅文说,然后用膝盖上的被子挡住了自己的嘴,没有刷牙最好连说话都要离得远一点。
叶栖栖拽下她的被子:“我不嫌弃。”她轻声笑,“现在比较晚了,先吃点东西,不然我怕你等会连刷牙的力气都没有。”
银质小勺的柄靠在杯沿,乳白色的液体里浮动着果粒和燕麦,热气冒出来里面掺着点谷物的香味。
张雅文的确是饿了,瘪下来的小肚子不时发出咕噜噜的动静,但是她依然无法接受不刷牙就吃东西的习惯,独居的时候饿极了或许还可能,但是在叶栖栖面前,她的偶像包袱还是很重的。抓了抓头发后,她就往洗手间冲过去。
吃完早饭后,张雅文抻直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叶栖栖非常自然地将杯子拿出去洗。
张雅文斜靠在靠近门边的床沿上,扭头就可以看到不远洗手台边正在认真清洗杯子的叶栖栖,忽然之间,张雅文觉得自己大早上起来的那些忐忑不安纠结都显得有些傻气和矫情,不太像她。张雅文是那种在日常小事上没有主见,但在人生大方向上谁劝都没有用的人。
然后她拿起手机隔着没有收拾的客厅拍了一张照片,没有发到朋友圈和群聊里。前几天她们之前欢送羽晨的群又活跃了起来,羽晨在里面发了一张夜晚在大露台上看灯光的照片,她的背影照很有氛围感,大家都在猜拍照的人是谁,李兰晒了她老公给她买新的限量版的包,许声声则说他男朋友太懒没有情调只会给她发红包。
她知道大家都只会将生活中闪光的一面晒给大家看,那些不如意的磕磕绊绊都自己咽下去,人都是这样过往一生的。
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看着她洗杯子,看着她学习工作,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慢慢睡着,这大概是她能够想象到生活最好的样子。
中午两个人点了外卖,吃完收拾好之后就关上门窗,开了投影仪看了一部电影,电影到了一半,张雅文就枕在叶栖栖的大腿上睡了过去。后来她是被叶栖栖打电话的声音给弄醒的,原本侧躺着的她仰面看着叶栖栖的下巴,看对方手机抵在耳边,轻声地说着话。
叶栖栖低下头就看到张雅文眨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然后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
对面墙壁上的电影已经换了一部,是张雅文不认识的,声音被调成了静音,只有画面在闪动。
张雅文拨弄着叶栖栖的手指,等她挂完电话之后,问:“谁?”
“我奶奶。”
叶栖栖的父母早年离婚,父亲后来继续读书去了外地的一所高校,高中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奶奶定居到了北京。对于她来说,爷爷奶奶是她最重要的亲人。
“说什么?催你回家?”
叶栖栖摇头:“不是催我回家,是催我们回家。”
张雅文惊得挺起了身子,瞪大了眼睛:“你和你爷爷奶奶说了?”
她轻松点头:“上次在北京太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