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宸儿凑近律师问了问情况,律师避开梵梵小声道,“他们最有利的证据还没拿出手。”
袁超男紧张的抠了抠冒了汗的手心,强忍着担忧的神色递给纪依北一瓶水,“纪总,休息一下吧。”
“谢谢…”纪依北抬眼看了看袁超男,冲她笑了笑,“别担心我。”
袁超男忽的沉下脑袋,虽强忍着,但这心事在纪依北面前早已表露无遗。以往自己有困难的时候缘是纪依北担着让自己宽心,如今是她有事了,却仍是她来宽慰自己。袁超男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过于没用,又顺势重重地点了下头,“我相信你…们。”
“哟,都在呐。”
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惹得纪依北下意识皱了下眉。
“王总?”袁超男小声自言自语着,觉察着事态不妙忙去扯乔亦的衣袖。
“纪总,别来无恙啊。”
那张熟悉的油腻的脸讪笑起来,伸过来一只手。
就怕是来者不善。
纪依北心里有了些数,转过身不做理睬,与律师交谈起来。
再次开庭,原告方律师一脸得意上来就把枪口瞄准了对孩子的抚养能力和经济条件上。
“我方原告为盛大伟业建筑耗材有限公司实际控制人,并在与妻子联合创建的优驾汽车租赁责任有限公司中占有37%的股份,名下房屋产权三套,汽车两辆,其他金融资产总额超过五百万元。今可承诺盛梵为其在子女方的唯一合法继承人,能够保证她优渥的生活条件和教育资本。而据目前情况得知,被告方纪依北女士因个人原因已被其任职公司辞退,银行账户在配合检方调查期间已被冻结,如被告所涉税务问题属实,那么除了需要上缴相应财产,还可能要承担一定的刑事责任,所以我方认为这将不利于其女儿盛梵的成长,更不能保障她未来的生活,一旦将抚养权交于其母亲,可能会对盛梵造成二次伤害。”
“反对。”纪依北的律师示意法官后,继而说道:“原告方对我方纪依北女士的财务及税务问题的种种猜测具有诽谤之嫌,公司目前并没有给出相关官方说明,该事件仍在调查取证当中,并且纪依北女士手中所有的项目和账务明细一应俱全,并盖有公司财务公章,皆提供给检方作为辅证材料,我们相信司法的公正,一定能给我的当事人和公司方面一个说法,并且,我方纪依北女士多年来工作业绩突出,业界风评良好,能力出众,我认为当前的情况无法完全说明她的经济能力出了问题,且其女儿盛梵跟随母亲生活,纪依北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提供了较好的生活环境,盛梵从未与父亲一同生活,彼此之间情分陌生,彼此不够适应,我希望法院能够适当尊重孩子的意愿。”
“原告方愿意提供证人,来证明被告方纪依北女士曾在工作中出现的品行不端问题,或与其税务问题有直接关系,我们请求带证人上庭。”
来了。
纪依北面不改色,眯了下眼睛,只见王总腆着肚子招摇地坐上了证人席。
“本人王建国,曾作为被告方纪依北经手项目的东南区和西南区的代理商,但在项目结余资金上无法与最终财务手中的明细一一对应,其中有一千万款项不知所踪,本人洞悉这件事后向纪依北女士求证,却被直接解除了合作关系,而后公司召开董事大会,她却对此事只字不提,但此做法已经对公司正在经营的项目产生影响,我认为被告方纪依北必须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对孩子抚养权一事我希望当庭应考虑其母亲存在的个人问题多做考量,并且我愿意呈上我方的项目记录作为佐证材料。”
“什么叫‘我必须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忍受不了这样的栽赃嫁祸,更怕这样的伪证真的被法院当作决策的依据,纪依北没有等自己的律师示意,开口反驳道,“你说的这些事情究竟是谁做的,我为什么会提请公司更换代理商,我想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纪依北心绪难平,向前探了身子,语速也变得更快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和前夫的离婚官司上,但你今天说的话,我都会在未来进行法律层面的追究!”
律师连忙按了下纪依北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别着急,对方律师趁机忙不迭的跟法官示意,“被告方这是在污蔑并恐吓我方证人!”
法官处于维持法庭秩序,给了纪依北一次警告。纪依北在王建国极尽幸灾乐祸而又充满挑衅的神情里绷紧了身子,默不作声。
审理结束后,由于证据庞杂,法院给出七个工作日后予以答复的结果。
纪依北跟盛伟一前一后走出审判庭,一众等候的人围了过去,梵梵最先冲了过来抱着纪依北不撒手。盛伟往这边走过来,想要亲近一下梵梵,却惹得梵梵愈加胆怯地躲在纪依北身后不愿上前。
王总看热闹不嫌事大,把盛伟往外拉了拉,故作旁人听不到的样子,“欸!盛总您急啥啊,以后孩子可不天天在身边嘛。”
纪依北一道凌厉的目光打在他身上,王总有些心虚却佯装不在意地躲闪开了,找个机会就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