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之的声音很甜, 就像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荔枝味气泡水, 带着点冰凉的刺激感,撞的陈半心尖一颤, 起身的时候腿都打了个晃, 扶了一把旁边的小沙发才勉强站稳。
这样可不好,这样可不对劲。
陈半觉得自己有必要认真的和“宋菱初”聊一聊。
她把饮料放到茶几上,深吸了口气,正要开始认真,那甜滋滋的声音又响起了, “你为什么坐的离我那么远呀,你讨厌我吗?”
“没有啊。”
“那你坐近一点。”
陈半想说坐近一点可以,你不能总是动手动脚的。
然而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因为那样“宋菱初”肯定会说什么三个月之后我就摸不到你了, 趁着现在能摸到多摸摸不行吗。
对于擅自决定三月之期的这件事,陈半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她犹豫了一下,到底坐在了“宋菱初”身边。
一离得近,“宋菱初”就往她身上黏糊,那样子……很像一只吸猫薄荷的猫。
谁能跟这种状态下的小猫咪认真对话。
陈半认命了,她抓着电视遥控器,抱枕似的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试图用六公主频道播放的电影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宋菱初”光上手还不够,嘴也一刻不闲着,一阵一阵刺激她紧绷的神经。
“你指甲真漂亮,修剪又圆又整齐,是自己剪的吗?以后我帮你剪吧。”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呀?好香哦,我好喜欢闻这个味道。”
“欸,我刚刚才发现,你耳垂很厚,我听人说,耳垂厚福泽也厚。”
陈半很小就没了妈妈,和爸爸一起生活难免有些许的不方便,事实上她也并未和爸爸生活多久,所以在她的记忆里,几乎没有像此刻这般亲密的肢体接触。
时小之的指尖落在陈半耳垂上,轻轻揉捏的那一瞬间,陈半忍不住浑身颤栗,就像触电了一样立刻躲开。
时小之愣了,陈半也愣了。
她揉揉自己的耳朵,用讶异的眼神看着时小之,仿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缓了一会才说,“有点,有点痒……”
时小之也回过神,强忍笑意道,“好奇怪哦,你的痒痒肉居然长在耳朵上。”
“这有什么奇怪的……”陈半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的又去触碰自己的耳朵,没有刚刚那种电流一样的感觉了。
其实,也不是痒,还挺舒服的。
“当然奇怪啦,我的痒痒肉是在腰上,要是有人想来咯吱我,我可以躲开,你就不行了,人家一碰你耳朵,你就软了。”
“宋菱初”这两句话说的慢慢悠悠,连停顿都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陈半心想,哪用碰我耳朵,你再这么多说几句,我就要软了。
好在那天“宋菱初”没有做其他出格的事情,睡一觉醒来,就回到了游戏里,又去忙着筹备婚礼的事了。
陈半是不用操什么心的,她那神仙管家太靠谱了,不管是上九天揽月,还是下五洋捉鳖,统统都不在话下。
这种突如其来的无所事事,让陈半有那么一点无聊。
大概是最近总和“宋菱初”待在一起,有点忍受不了独处的寂寞。
刚好这天是月底,陈半要去房屋托管公司那边结账,便早早收拾妥当出了门。
在电梯里恰巧碰到了时小之,她穿着一件丝绸质地的白衬衫,黑色包臀半身裙,外面是件卡其色的风衣,长发及肩,妆容精致,干练中带着一种小女人的性感妩媚。
陈半一下子都有些看呆了,因为没见过时小之这么正式的打扮。
“怎么不进来?”
“哦……”
陈半走进电梯,按了下-F2,然后偏过头来问时小之,“时小姐要去哪?”
时小之道,“江北,参加一个学习会。”
“学习会?”这三个字在陈半耳朵里可太洋气了,她本来是想着两个人单独在电梯里,寒暄客套几句好不那么尴尬,说到这就不禁多问了一嘴,“学习什么呀?”
“小语种。”
“啊!你是不是做翻译的?”
“差不多。”
“难怪总是不见你出门。”
三言两语的功夫,电梯到了一楼。
时小之正要向外走,陈半忽然叫住她,“那个,不然我送你吧,我也要去江北。”
“嗯?”
“主要是外面现在一天比一天冷了,看样子还要下雨,你没穿裤子,当心着凉……”
陈半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时小之很受用,她笑着道,“那就谢谢你了。”
“没事没事,你以后出门多穿一点嘛,再过两个月都要入冬啦,S市虽然不下雪,但秋天风刮的很厉害。”
“好,我知道了。”
电梯下了负二层,陈半走到自己的车前,轻轻的“欸”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