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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时小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像只小奶猫似的哼哼唧唧, “我屁股都坐痛了。”

    陈半听她说话的口吻, 还以为自己身边坐着宋菱初, 不禁侧目看她，正好撞进那双水蒙蒙的眼睛里。

    “你……”

    “怎么了？”

    “没, 没怎么。”

    陈半睫毛微颤, 默默收回视线, 她想她可能是开太久的车, 脑子有些不清楚了，否则怎么会觉得时小之和宋菱初一模一样呢, 就算共用着同一具身体, 她们俩的性格也……

    时小之是什么性格？

    很好说话，很随和……

    陈半忽然发觉，自己对时小之并不是那么了解，又或者说她很少关注时小之，这长达五个小时, 枯燥而乏味的旅途上，她甚至没有和时小之说过几句话。

    车内又一次陷入沉默，不久，抵达服务区。

    这时已然临近黄昏, 在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区，能清楚的看到大片大片晚霞，像是西瓜汁晕染在校服上，很有青春的味道。

    陈半将车停下，抛开自己复杂的情绪，颇为轻快的说道，“可以下车放放风啦！”

    时小之解开安全带，扭过身问陈半，“你要去洗手间吗，我们一起。”

    “你先去吧，我给车加点油。”

    “那我在门口等你。”

    大概是受台风影响的缘故，服务区的人并不算太多，陈半很快就加满了油，去过洗手间后转而去找时小之。

    服务区的门口放着几台刮.刮乐自动贩卖机，还有几台抓娃娃机，陈半过去的时候，时小之正全神贯注的操纵着摇杆。

    那看起来就松松垮垮的爪子落下又上来，成功抓了一个寂寞。

    时小之懊恼的插了插腰，很快重振旗鼓，往里面塞了几个硬币。

    陈半走到她身旁，忍不住笑道，“你要抓哪个啊？”

    “啊……”时小之用余光扫了一眼边缘的小羊，伸出手指向最中间的娃娃，“那个小象，还挺可爱的。”

    “是挺可爱的。”

    “你肯定饿了吧，我再抓一次，不行就算了。”

    时小之显然没怎么玩过抓娃娃机，一点技巧也没有，不出意外的又扑空了。

    “哎……这个爪子有问题。”

    “不是爪子有问题，你还有硬币吗？”

    “有的，我刚换了三十个，还有一半。”时小之把口袋里的游戏币都掏出来，用手心捧到陈半面前。

    时小之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就连那微微上翘的鼻头也是圆圆的，做出这样的姿势，像极了年画里的童女。

    陈半莫名的心情好，也莫名觉得别扭。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总在时小之身上看到宋菱初的影子？

    这样好像……对不起宋菱初。

    陈半敛起笑意，故作严肃，“投进去吧，我帮你抓。”

    时小之仿佛没有察觉她突然的态度转变，仍兴冲冲的，“好！”

    陈半撇开目光，将自己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娃娃机上。

    “你玩这个很厉害吗？”

    “嗯……小时候经常玩，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附近有家游戏厅，我没事就去抓娃娃，后来那家游戏厅关门了，就没怎么在玩过，不过技巧应该还在。”陈半顿了顿，又说道，“希望这太机器没有那么黑心。”

    “我觉得很黑心，爪子一点力气都没……”

    时小之话音未落，眼睁睁看着爪子牢牢抓住中间的小象，把它带到了出口旁，不由自主的惊叹道，“为什么？”

    陈半稍有些得意，“需要技巧。”

    技巧是一方面，运气是一方面，两者相加，陈半只用了三次就把小象抓了出来，然后又用剩下的游戏币带出了小羊。

    时小之抱着两个玩偶，震惊到说不出话。

    “走吧，吃饭去，我们半个小时后出发，晚上十点差不多能到L市。”陈半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订酒店，“对了，你有没有带身份证？”

    “我，好像没带。”

    “那我订一间套房。”

    “……”

    陈半出手向来大方，在L市最好的酒店订了最豪华的套房，她把朝向好的主卧让给时小之，“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尽量早点出发，争取十二点前到Y市。”

    “你也早点休息，开一天车肯定很累。”

    “还好，就是肩膀有点酸。”

    在异地的酒店，只有她们两个人独处，这样的气氛之下，时小之忍不住问，“要我帮你按按吗？”

    陈半摆摆手，“不用，我躺一会就好了，你睡吧。”

    陈半没有表现的很过激，但时小之能看得出来，她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已婚人士，谢绝一切超出合理尺度的交往。

    时小之真不知道该替宋菱初感到高兴，还是替自己感到悲哀。

    翌日清早，两人在酒店吃过早餐，又踏上前往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