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这家伙,微信上拒绝的好好的,说自己有事,说自己忙,到时候不会去送机。
其实江晚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又不是定居在了w市,只是去呆个十天左右。
只是正到了要走的时候,没看到北槐,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一点小失落的。
所以,在看到北槐的那一刻,她真的,真的很高兴。
不过,既然小北说不是她,那她就照顾照顾小北的自尊心,不揭穿她咯。
……
四周很黑,看不见一丝亮光。
血腥的铁锈味和土腥味混合在一起,充斥在鼻尖,还有其他难以言喻的味道,几乎令人作呕。
江晚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着,很重,胸口像要透不过气来。
身上也很痛,痛得几近麻木。
这是……哪儿?又是……梦吗?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却还是能清晰的感知到体内的热量在一点点消失。
又冷又疼。
“小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唤着。
“我在。”
回答她的声音虚弱而又坚定。
是北槐的声音。
“小北,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她’低声问道,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喝水,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濒临崩溃的状态。
“不会的,相信我好吗?”北槐轻轻说着,语气很柔和,是江晚少见的温柔。
鼻尖的血腥味愈发浓烈了。
“对不起啊小北,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到这儿来,也不会遇上地震……”
“乖,别说傻话。”
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感觉到一只手慢慢牵住了她的手指。
同样冰冷的手。
“好可惜,到最后也没能追到你呢。”‘她’很想笑一笑,就像以前自嘲那样,奈何脸部早就僵硬,连嘴角都牵动不了。
握着她手指的手突然紧了紧,“等出去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真的吗?你……可不能骗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从不会骗你。”
“真好……小北,我有点困了,想睡了……”她的眼皮好重,力气也没有了,连说句话都费劲。
真的……真的好累,好想睡。
“晚晚,晚晚别睡,陪我说说话好吗?”北槐的声音突然变得急躁起来。
“可是……我好困……”
好像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荡,告诉她,睡吧睡吧,只要睡着了就不会觉得冷了,身上也不会痛了。
“别睡,晚晚,晚晚!”
耳边是北槐急促的呼唤声,江晚的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她好像躺在悬崖边上,要坠不坠。一边是人间,另一边是地狱,亦或是天堂。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又或者是一天?
当压在身上的东西被拿开时,整个世界瞬间恢复光明。
太亮了,以至于她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
“快再来个人,这里有个重伤的!”
还没等眼睛完全适应光线,她已经迫不及待睁开双眼,慌张地朝声源望去。
女人趴在废墟中,后背被两根钢筋贯穿,鲜血淋漓。
她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就像……就像死了一样。
“小北……”她呢喃着,想要爬向北槐,却没有丝毫力气,只能任由搜救队将她抬到担架上。
小北……一定很疼吧。
那么粗的钢筋啊。
她的小北,明明已经那么痛了,还要耐心安慰她。
小北,小北,小北啊。
“江晚,江晚?”陌生的女声在耳边突兀地响起。
江晚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你是做噩梦了吗?我看你都哭了。”见江晚醒了,女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只是起来上个厕所,意外听到江晚在念叨着什么,当时还吓了一跳,走近一看才发现少女哭得泪流满面,枕头都湿了一大片。
江晚意识还有些恍惚,闻言只是摸了摸脸颊。看着手上摸到的泪水,她只觉得一阵心慌。
这是她来到w市的第一天,训练营为成员们安排好了住宿,是四人间,室友们的性格也都比较友善。
她以为会很愉快的度过这十天,未曾想,住宿的第一晚就做了这样的梦。
逼真到让她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但具体梦到了什么,在醒过来的那一刻又全都被打碎。
就跟那次一模一样。
“你没事吧?”室友见江晚脸色不太好,小声询问。
这会儿还是凌晨四点,其他室友都睡着。
江晚勉强笑笑:“没事,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室友摆摆手,确认江晚真没事,这才回床上。
但江晚却睡不着了,她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