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腕被压过了头顶,就感觉自己的腕骨快被她捏碎了。
仰在半空中的下巴尖儿在冰凉的空气里瑟瑟发抖,可是顾若的唇一贴上去,就烫得哆嗦。
正是晚饭时间,民宿女老板煮好了晚餐,走上楼梯,步子很响,她来敲顾若和姜新染的房门,叫她们吃晚饭。
咚咚咚的声音,敲击着姜新染的神经,让她的血管都绞紧了。
“顾小姐,姜小姐,饭做好了,你们是下来吃还是要我给你们送上来?”
房间里没有回应,女老板又敲了一次门。
顾若皱着眉,冲门外呵斥:“滚开!”
那声音从胸口咆哮出来,就像一只愤怒的猛兽。
女老板吓得手一抖,不敢再敲第三遍门,踩着楼梯哐哐哐地跑下楼去。
姜新染感觉头顶上的天花板在转圈,吊顶的形状都跟着扭曲了,好像深处在迷幻的漩涡里,耳边顾若的一声咆哮,震耳欲聋,让她的心脏都跟着颤,蜷缩起来。
又被顾若打开。
正要继续,顾若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了。
“电……电话……”姜新染踢她。
“别管。”顾若喘着。
那电话不知疲倦地震动,好久之后果然消停了。
不到三秒,再次响起来电铃声,这次是姜新染的手机,非常刺耳。
姜新染神经一跳,从迷蒙中惊醒。
这是个专属手机铃,不是什么人打进来都这样的。
目前姜新染设置了专属来电音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她的好友艾以池。
因为姜新染了解艾以池的为人,她和姜新染很像,没有亲人可以依靠,但她的性子比姜新染更内向得多,任何事都放在心里自我消化默默承受,非必要情况下不会打扰任何一个人。
所以这个铃声响起,就代表艾以池要么遭遇意外,要么走投无路了。
姜新染无论如何必须得接。
“我的电话!”姜新染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推开了顾若,手脚并用地爬到床头柜旁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顾若正在兴头上,不曾防备,就这么被姜新染给蹬开了,跌坐在床边,深深地拧着眉头,心里积郁着躁火,眼里都在冒火苗。
“小艾,什么事?”姜新染硬着头皮接电话,感觉到身后顾若的视线,都快把她的脖子烧两个窟窿了。
“新染,你……你在家么?”艾以池的声音有些支吾。
“到底出什么事了?”姜新染追问。
“我……”艾以池停顿了很久,咬了咬牙,才道:“我和沈昭夏离婚了。”
“什么?”姜新染几乎从床上跳起来,“怎么这么突然?是气话还是认真的?是不是她欺负你了?你现在在哪儿?”
姜新染一连串的问题,艾以池只回答了最后一个,“我现在在外面,抱歉冒昧打扰你,但是我现在实在无处可去了……”
艾以池越说声音越低,让姜新染跟着心痛起来。
“你先别急,找个地方先坐一会儿,把你的定位发给我,我现在马上过去,可能有点久……”
还没说完,被顾若不耐烦地抢去了手机,挂断。
姜新染眉毛都快竖起来,厉声质问:“你干什么!”
“你哪儿也没法去。”顾若想把她压回床上,“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么!”
“就是天王老子,你今天也别想出这个门。”顾若看姜新染这副为别人焦急的模样,嫉妒像毒蛇一样缠住了她,她不由分说咬在她的锁骨上,“你是我的……”
姜新染有种深深的无力感,顿时什么兴致也没有了,用近乎扭打的姿态和顾若周旋,“顾若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给我松开!”
顾若充耳不闻。
“你放手顾若!顾若!”姜新染急红了眼,“你再这样我扣你分了!”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扣分无效。”顾若一边拉扯,竟然思维敏捷,说得有理有据。
姜新染忽然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起来,顾若真的尊重她么?还是表面上尊重她,只是为了把她弄上手?
不管为什么,姜新染都有点灰心,眼眶里含着泪,嘶声大喊:“我反悔了——顾若你放手!我要去找小艾!她还无家可归呢!”
顾若顿时双目猩红,“小艾是谁?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因为她也同样关心我!当年你抛弃我的时候,是她不眠不休地陪着我,我才能撑过来的!”往事被勾起,姜新染的心忽然揪着疼。
她想,自己是不是有时候太天真了,总把人往好处看,所以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顾若对她稍微好一点,温言软语地一哄,姜新染就什么都能忘了,连正浓情蜜意时被抛弃的事也能忘。
顾若每次的目的都很明确,六年前是骗姜新染对她说了“我爱你”,然后心满意足地走了,头也不回。
这次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