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的脑中神经啪地崩断似的,顿时绷紧了手臂,想翻身把姜新染压下,只听姜新染咬在她耳畔细细地哀求:“若若,让我先好不好?我怕、我怕……”
姜新染不好意思往下说。
这是离别前的最后一夜,再见面就是一个月以后了,姜新染也想要顾若,她怕让顾若先,待会儿自己精疲力尽,就没机会了。
唯一一次顾若没有纵着她,抓着她的腕子,一阵旋转,两人的位置掉了个儿,姜新染后脑勺撞在枕头里,只觉顾若俯下来,在她耳边沾了水汽,接着热浪也扑过来,“一起。”
在她耳根边滑过,然后就蹭进了脖颈里,热气贴着动脉,烫进心窝里。
姜新染抓紧了枕头。
……
后来姜新染知道了顾若说的“一起”是什么意思。顾若抓着她的手,带着自己怀中,两人成了镜像。顾若对姜新染的动作,全由她引导着姜新染,又还回了她自己。
眼前浮光掠影,顾若这次又温柔又凶狠,强势霸道,完全不给姜新染空闲的机会。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姜新染张大着嘴也觉得自己无法呼吸,眼角渗出泪,全被顾若卷进嘴里,又听她在耳边热切地说:“染染,我想你。”
人还在怀中,顾若已经开始想念姜新染。
愈发不管不顾了起来。
姜新染两边脸颊的红都蔓延到了眼尾,和目光里的潋滟水色连成一片,瞅得顾若眼波荡漾,轻啄在了她睫毛边。
一直到天边泛白,姜新染的意识已经困倦了,眼睑挂着晶莹的细泪,唇也是红艳艳的,半阖着眼,思绪涣散,喉咙哑得不成样子,只凭本能,用小手指勾着顾若的衣襟,口中沙哑地喃喃:“若若,若若。”
顾若又爱又怜地搂着她亲,她喊一声,她就应一声,不知疲倦,一直应到姜新染迷迷糊糊睡过去,才把她手指放在嘴边亲,吻着她的下巴耳语:“染染,我舍不得你。”
姜新染不知自己是睡过去的还是晕过去的,她只知道自己一晚上都紧攥着顾若的衣服,生怕她趁自己睡着时偷偷溜走。
姜新染在深沉的梦里,感觉自己的手好像在被人温柔地掰开,她警觉了起来,猛地一睁眼。
睡眠不够,眼中刺激感强烈,像拿千万根针眨眼球似的,姜新染疼得抽气,只觉顾若将她往怀里一搂,手掌覆在她眼皮上,焦急地劝她:“天还早,你再睡会儿,别急着起来。”
姜新染眼中一热,哽咽道:“若若,你要走了么?”
她昨晚累得狠了,现在全身的骨头都在酸痛,眼睛也痛,可是手指颤着,仍不愿放开。
“没那么早。”顾若捂着她的眼睛,亲在她额角,“我不会悄悄溜走,染染,你放心,我走之前,一定会叫醒你,让你知道。”
顾若说着,喉咙里也有酸涩感往外涌,声音有些哽,“染染,我再也不会一声不响从你身边离开了,我跟你保证过,记得么?”
姜新染嘴角勾起来,双手抓着她的小臂,轻点头:“记得。”
“我说的话一定会做到。”
姜新染安心,枕着顾若的腿再度睡去。
可是过了几个小时,还是到了顾若离开的时候。
顾若摇醒姜新染,与她道别,两人离别一个吻,难舍难分,直到司机礼貌地打电话过来提醒,姜新染终于依依不舍地放顾若离开。
姜新染不敢去机场送顾若,她怕自己哭得让顾若不能放心去Y国。
顾若一走,这套房子就显得太空档了。
姜新染不知道在自己住进来以前,顾若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大得吓人的客厅静悄悄的,晚上一个人回来,总是很黑。
清锅冷灶,离了顾若,姜新染连饭都不想做,也没胃口吃,但是她不想因为胃痛而让顾若担心,要么下点面条,要么在外面买两个包子,总之得往肚子里塞点东西,顾若不在,她更要照顾好自己。
从临渊到Y国,得飞十七个小时左右,顾若在航行中联系不上,手机没信号,姜新染十七个小时提心吊胆,还好顾若是个体贴到极致的人,飞机刚落地,她人才刚踏出机舱,就赶紧给姜新染打电话报平安。
姜新染接到她的国际长途,刚把手机放在耳朵旁边,眼中就不受控制地流了眼泪,“若若……”
顾若皱眉,心疼地安抚她,“染染,我平安落地了,你别急,别哭……”
那声音柔的,同行的助理站在后面听着,都忍不住脸红了。
姜新染听她平安落地,自己的心也跟着落了地,唠唠叨叨地叮嘱她要好好吃饭,按时打电话过来,还说Y国现在乱得很,让她出门要小心。
姜新染说:“你得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别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你这样的在外面最容易被人觊觎了,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知道么?”
从来都是顾若担心姜新染被人觊觎,风水轮流转,也到了姜新染担忧顾若在外面被人看上的一天。
顾若闷笑起来,低声道:“我知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