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儿低眸一转,谄笑道:“听说您想要癸月?”
“江无月都告诉你啦?”苏九也随她笑道:“是呀,我看你俩也用不上。”
“用不上也是人家的啊,您就要这么明抢啊?”
“人家的?”苏九觑她一眼,“人家的还不是你的。”
游儿面上一红,真道是千年老狐狸,这都被看出来了:“哼,你先把这阵解了再说?”
苏九摇步四处转看着:“我说呢,泽林君叫你和韩门高搞那么多金子来,原来都是布置阵用了。”
游儿又是一惊:“你知道的不少啊——你刚刚易作韩门高作甚么?”
“啊,之前就易了,一时懒得换。”苏九全不在意,一副有问必答的样子,只顾继续研究着那些玉锣。
“那你现在又不易了?”
“我刚在湖面上一照,实在看不惯,就又变回来了。”
答是答了,又好像跟没答一样。游儿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账本要泡水里的?”
“我看你们既然想到了这个方法,又犹犹豫豫不敢试,就帮你们一把。
再说了,泽林君要是真在那本书上施了术,哪能这么容易就毁了的。”
“还真不是你的东西你不心疼!”
“嗯——”苏九直起身偏头想了想,“这话不假,是我的东西我还真能心疼——一会儿。”
“罗浮山木屋里的脚印也是你留下的?”
“是啊,我前几天就来了,还抽空去了趟南岭——你住的独峰。”
游儿气道:“你要不要脸啊!老翻我东西!”
苏九回头道:“那对不住了,我要找癸月啊。”
游儿忽正起神色:“独峰住处只有朱达博知道,你又怎么知道的?”
“我……”苏九拖声静了半时,道,“自然有我的方法。”
“但是你没进进宝居,是因为那里有阵。”
“你那个阵,八百年以下的妖精还能防一防,防我?”苏九笑道,“你屋里我早去过了,没什么东西,酒倒是很香。”
游儿气冲冲上前:“你什么时候去的?你偷我酒喝了?!”
苏九奇道:“你气什么?我又没弄乱你东西。你们出门前往港口以后,我就进去逛了逛——没喝你的酒,怕醉了赶不上你们。
谁知你俩一路行得那么慢,我随便走走都走你们前头去了。
本来安排了灯花婆来试探一下江无月的术,谁知光是你出手了,啧。”
“那个灯花婆婆是你安排的?她的巫术也是你教的?”
苏九走到黑石前站定,定睛瞧上半天,才施手抚着那石上怪异的线条,懒道:“是啊,我活了这么久,会几个小巫术也不奇怪吧。”
“你为什么要试探江无月?还是你早知道她是巫甘人?”
“那倒不知道,我也是在玄冥山上才知道的……”苏九忽笑道,“我这不是帮你把把关么?”
游儿大呼无奈,又听她说得天上一脚地下一脚,鬼才听得懂:“谁要你把关了?你是不是闲得慌?”
“我忙得很。不过么,花点时间多看你几年,也不错。”
“看我?看我干什么?我是你家亲戚啊?”游儿越听越发毛,见她笑得柔腻无辜又不答话,自下更是惊愕,“我真是你家亲戚啊?!”
“你大呼小叫作甚么?”苏九敛住笑,“是我亲戚不好么?”
游儿睁大双眼,呆了片刻,迟疑地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苏九见状大笑起来:“找尾巴呀?”
游儿骤然回头瞪她,恨道:“你玩我呢!”
苏九口开一半,一音未发,默了半晌,摆下手道:“哎,罢了,还是先找癸月吧。”
游儿不辨她话里真假,思及狐妖擅惑,哪就先听她胡言乱语,又见她一一将玉锣看过,在阵中煞是专注,只怕万一她真解了阵,有壶公符镇她倒是不难,就怕追不上她才麻烦,便忙跟上她去。
苏九终于停下步来,兀自低叹:“还是要把人带下来啊。”
游儿慌道:“带谁?”
苏九道:“你来看,这玉锣上,分别刻的是灵山十巫与开明六巫的图纹族徽和其经技登地、术艺降时,以星曜之灵摆灵山,以地元之秘放开明,以玄空之法安黑石,合仿上古巫族天门大阵,以召神物所用;再以厚重金器相托,可收复肃杀煞气。
只是,还有一面玉锣未刻——就差巫甘了。这是泽林君特意为巫甘人布的阵,就等着巫甘人来把癸月还给他们呢。”
“所以你要带江无月下来?”
“得先想办法出去。”苏九收回凝在黑石上的目光,掐指算了算,撩起衣摆竟踏开了步天纲。
游儿见了多次付南星踩步天纲,诧异道:“你会观星楼的术?”
“我什么都会,一点。”苏九丝履凌波踩着姗姗款步,举手回身尽展妙肤纤形,眼角滑风动出姣丽蛊媚,踏得满室幽香。
游儿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