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鸣歌有些耳热,“以前都怪我,守着宝贝却视而不见,以后我一定对小风好。”
第二天,苏鸣歌去了供销社,照着崔小风家被砸烂的家什重新买了一份新的,她让银凤赶着生产队的骡车,将所有东西一股脑拉到知青大院。
苏鸣歌了解崔大娘的脾气,虽然好贪小便宜,但大事上不含糊,若是把这些东西送到她家,铁定被撵出来。
银凤按耐不住心里的欢喜,把小风喊了过来,“瞧瞧,你的好姐姐给你买了多少好东西!”
崔小风看着这些东西,满脸诧异,问道:“你买这些东西干啥?快退回去,净浪费钱。”
银凤在一旁啧啧有声,“崔小风,没良心,我给你花钱的时候,你咋不心疼我浪费钱。”
苏鸣歌解释说:“家里东西都坏了,不置办齐了多不方便,放心吧,没话多少钱。”
“那也不行,你身子弱,留着钱吃点有营养的,我娘存到有钱,我们慢慢再买。”
苏鸣歌双手扶着崔小风的肩膀,“小风,我以前总欺负你,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补偿你好不好,再说了,以前我也没少得罪大娘,趁着这个机会我好好表现一下,好让她对我改变态度,你说是不是?”
苏鸣歌这么说,崔小风不再坚持,“你得慢慢来,这么多东西送过去,我娘不会收的。”
“放心,看我的。”苏鸣歌从车上抽出一个包裹,里面包着一条全新的棉麻头巾,农村老太太干活图利索,习惯在头上扎条头巾。
崔大娘正在堂屋收拾东西,望着满屋子的碎片连声叹气,“杨金生个狗崽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大娘,忙着呢。”苏鸣歌走到崔大娘跟前,帮她一起收拾。
崔大娘看到苏鸣歌,脸色冷淡,虽然小风已经向她讲明苏鸣歌说谎的原因,但过去苏鸣歌送辣椒水香波和石灰香粉的事她还记忆犹新,自然不会向小风那样轻易原谅她。
“行了行了,你城里来的娇贵身子,这些粗活还是留给我老太太干吧。”
苏鸣歌笑笑,温声道:“大娘,我以前不懂事,对您和小风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担待。”
“哼!”崔大娘轻哼一声,没有理她。
“对了,大娘,我今天去供销社,看到他们那里新上了一条头巾,这样式特别衬您,我就给你买了一条,您快试试。”苏鸣歌展开头巾,棉麻料子看起蓬松软和,上面还有时兴的格子图案。
崔大娘看向头巾的眼神有几分松动,苏鸣歌不待她说话,直接将头巾扎上去。女人不管多大年纪,对漂亮衣物都没有抵抗力,崔大娘也不例外,头巾扎在头上,软绵的布料贴在脸颊上,她活了大半辈子,没舍得买过这么好的头巾,这种实实在在的感觉顿时抵消心中对苏鸣歌的不满,崔大娘对着镜子照了好几圈,脸上现出笑意,“这……这头巾不便宜吧?”
“大娘,你这说就见外了,之前小风在工地上总帮我干活,我送您一条头巾算得上什么,您带着真好看,一下变年轻了。”
“是吗?”崔大娘对着镜子又摆弄几下,“那大娘就不跟你客气,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
之后的几天,崔小风家的门槛都快被苏鸣歌踏破了,今天送个盆,明天送个碗,她话里话外透露出家里给她寄了钱,她想到过去对小风的所作所为,就觉得十分愧疚,买这些东西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歉意。崔大娘自从上次收了头巾,对苏鸣歌的态度不再抵触,看到她对小风确实有所感念,这些零碎的小东西也就安心收下了。
自从杨金生在婚礼当天被警察抓走,杨德民一病不起,村长职务由二队队长代理,杨家算是彻底失了势,村里的流言流语就没断过,说各种难听话都有,还有人说杨家把婚期定的那么急,是因为小风怀孕了,得赶在显怀前把事办了。
原本上赶着巴结崔大娘的,这会儿都变了脸色,在背后指指点点。崔大娘性子烈,没人敢单着她的面这么说,可是小风的二婶不然,两人是多年的死对头,前些天小风和杨金生的亲事定下,她禁不住丈夫儿子的劝说,不好跟村长家结仇,这才低着头向崔大娘服软,现如今杨金生入了狱,小风和他的婚事自然吹了,她再也不用害怕大嫂攀上村长家,眼见着对崔大娘的态度又猖獗起来。
两家住的不远,都在一个胡同,这天崔大娘出门,正巧与小风二婶迎面碰上。小风二婶冷笑一声,将崔大娘上上下下打量个遍,“呦,这不是村长的亲家嘛,出门去监狱看女婿啊?”
正值晌午饭点,村民习惯三三两两坐在门口吃饭,小风二婶这句话出口,整个胡同都安静下来了,大家都忘了吃饭,目光盯着这对妯娌身上,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没错,我去监狱看女婿,那也比你养个光棍儿子强。”小风二婶的大儿子,今年都二十七了还没寻来媳妇,这在农村是要打光棍的,这也历来是二婶心里不能提的痛处。
二婶咬着牙,一双三角眼露出凶光“我是比不了你,我儿子混不上了媳妇,不像你闺女,还没结婚就坏了杨金生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