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方案并非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按照您提出的世界风·中国年的主题去做,Li大师是中国人,作品屡次走向国际舞台,配合明基商场的珠宝展,是天作之合,不知程总的顾虑究竟是预算还是要推翻自己先前提出的主题?”
程斯言微微一笑,绵里藏针,“季总难道不是强行植入自己想法?我倒没觉得你这创意点新颖特别在哪里?都是钱砸出来的。”
“那还请程总指示您眼中的出彩是什么标准。”季茗稳如泰山,冷如寒潭,不骄不躁,不紧不慢地回答。
程斯言百般挑刺,她精彩回击,两人争锋相对,会议室暗潮汹涌。只有季茗敢这么应对程斯言。
讨好自己的乙方多了,没人敢对自己正面刚的,程斯言心想。
刁钻见识短的甲方见多了,从没像程斯言这般难搞的,季茗心念。
一番唇枪舌战后,其他人不敢插嘴,程斯言揉了揉眉心,“方案再调,调到我满意为止。”
“还请程总给出正确且专业的修改方向和意见,否则我们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如果你的方案里都是我的想法,那我要你们做什么?”程斯言站起身,口吐薄烟,笑意全无,她拿着TM杂志,走到季茗身边,转而挂起柔媚的笑意:“我相信季总懂我想要什么,这本书应该能给你灵感。”
季茗从她饱含笑意的美眸中,看不出任何波澜。她接过TM杂志,低眉看向杂志的主编名:JQ,不由得莞尔一笑。
为什么要笑呢?程斯言捕捉到她的表情,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程斯言说:“1月20号,给我进行最后一次汇报,虽然我可以不用考虑预算,但为甲方考虑费用也是你们乙方的职责,否则我不得不怀疑你们为了盈利,故意给我设套,当然清创虽小,但在行内有口皆碑,相信你们不会的哦?”
程斯言说话含沙射影,话锋转地极快,似褒似贬,话里有话,难以判断。
季茗巍然不动,闷不吭声,喜怒难辨。
“你们需要商量其他的就继续,不需要讨论的就散会,今天就这样。”程斯言如凌陌所愿,早早结束了开会。
这丫头那点心思,她会不明白吗?
她含着烟嘴,轻吐烟圈,笑着离开了会议室。
1月20号,岂不是跟学校活动时间对冲?
程斯言是故意的?可她不可能知道学校活动在何时吧?
季茗感到为难,追上程斯言,颇有诚意地问:“程总,想和您聊几句,方便吗?”
“怎么?会议室跟我刚的还不够?”
“有些话私下说比较好。”
程斯言笑而不语,扬手邀请,“过来吧。”
办公室奢靡华贵,落地窗宛如一面镜墙,映照着天海最美的夜景。室内格局精巧充满艺术感,与明基商场装修风格如出一辙,除了几瓶名酒,柜子上的古董,墙上的字画,都价值连城。
程斯言本就是行走的奢侈品,全身上下的衣服鞋饰少说也有几百万。她可以不重复穿搭一个月,也爱收藏各种限量款手表、包包、鞋以及首饰,甚至连化妆品都不放过。
看到犹如艺术馆的办公室,季茗毫不意外。
程斯言将电子烟换上了细长的女士烟,娴熟地弹开打火机,悠闲地燃起。
“季总想找我说什么?”
“1月20号我有事,能不能换个时间?”比起开会时的强势,季茗此时的语气弱了很多。
“不能。”程斯言拒绝得干脆利索。
季茗表情依旧,冷然说道:“那抱歉,1月20号我来不了,我会让其他总监代替我讲方案,但第三稿依然会由我主笔,提前跟您打招呼,希望您理解。”
“你有私事与我何干?我要的是结果,这春节合作的合同也签了,你现在不想参与三轮的会议,是想终止合作还是怎样?”程斯言字字珠玑,步步紧逼,没有商量余地,甚至不惜拿终止合同来要挟自己。
虽说甲乙方的合作从来没有公平可言,可季茗不禁觉得恼火,更觉得费解,她冷笑:“我看程总要的不是结果,而正是这个过程。”
程斯言见她有些恼怒,饶有兴致地问:“季总这句话从何说起呀?”
“我苦思冥想都不知道哪里得罪过您,最多也是圣诞节的活动让您多出了些预算,但效果呈现您也是看到的。清创与明基合作三年了,没有哪场活动出过岔子,每次结果也都达到了您的预期。以前您不管这块,极少露面,现在一出现就刁难我,我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TM商场都要来天海了,我就不能有点危机感?”
“程总你是个怎样的人,我多少有些耳闻。明基是您唯一的产业,你也不太参与业内的论坛和交流,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自给自足。在天海这么多年,没有哪个商场生意做得过明基,TM不过是一股新鲜风,刮不了多久,就会水土不服,扰您心思的,恐怕不会是这个。”
程斯言无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