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马尾,中束褐色皮冠,英气逼人,此时却皱着眉欲言又止。
洛隐先向她道了歉:“慧心老板,叨扰了,我先带他离开。”说完就直接往景安的衣服里掏出了银子,“一点意思,还请收下。”
慧心这拿在手里都觉得发烫,皇家的银子拿得她心里不自在,可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大方地笑了笑,看着那位公子将景安生拉硬拖地给弄走,心想:这回墨玉到底介绍来什么大人物?
走出马场,景安浑身气压低得快要下一场倾盆大雨,洛隐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居然是自己走着来的,侍卫和马匹都没有。
洛隐没好气地说:“那要不跟我共骑将就一下?”
“拉倒吧你!”
“嘿,我还真不知道你也能有这么烦恼的时候。我真以为你没心没肺没情感的呢。”洛隐笑着开玩笑。
景安哼了一哼,这漂亮得如女子一般的容颜配上顾安特有的冷傲,实在有点怪异。他气愤地说:“我也是人!”
呵……洛隐低头一笑,拉转马头,问,“是,你也是人。那现在你到底是怎么了?爱上墨仙了?”
爱上了吗?景安冷冷地看了洛隐一眼,答不出口。演戏,他可以,但要他承认,打死都不行。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不属于他的,他只不过借用了别人的身体帮助他们了却未了之事。
可是……心很痛却是为何呢?
第44章 行朝·沉痛
银耳和墨玉在洛隐重回行朝的第八日到达墨府。隽夫人让经年来给银耳重新装扮一番,这一套流畅下来,银耳着实惊艳了众人。
她的模样儿比经年更美,纵然是在军队里被晒黑了不少,可那俊俏的五官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再者那后天训练出的军人气质,腰杆笔直,肩膀后缩,习惯性的挺胸收腹,将整个身体线条都拉得极其漂亮。
银耳换了干净衣服后,第一个就寻到洛隐所在,再次道谢,且问:“我该怎么称呼你?恩人。”
“洛隐。不必拘礼,墨家兄弟与我都是朋友。”洛隐点头一笑,将手里的书卷收起放到一旁,“我想,你应该不止是想找我说谢谢吧?”
后花园经过一番整修比往日多了不少花卉,深青色的石板路上鲜见苔藓,园脚松柏下的凉亭正搭建了一半。洛隐坐在园子门口兼职督工,仿佛那些钉钉嗵嗵的敲打声丝毫形象不到他看书的心情。
话说完,便露出淡雅一笑。
银耳眸子精亮,仿若星辰一闪瞬间的耀眼。
“就知道洛大哥心智七窍,那你也猜到我想说什么吧?我想……”
“我不同意。”洛隐不等她说完就厉声打断,“你想离开琼州,不愿意连累墨仙。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傅洛不会把你哥哥抓去顶嘴?此事无论怎么说,谁都难逃干系,要走,你们一起走,我留下。要留,就谁都不许走。”
“……洛先生,说的是。”不是银耳的声音,带着软玉般的温凉,洛隐心头一颤,抬头望向银耳身后。
那人不过几日不见,少了份寒冬腊月的孤傲,多了丝如玉似水的温软。长发垂肩,以浅色发带束起两鬓的发缕,漂亮的下巴上,是浅粉色的唇瓣,此时正微微启口,带着久遇故人的笑意。
“墨大人,别来无恙?公主不是说还得休息几日?”洛隐连忙站起来把石凳让给他。
听闻墨仙因他受到惊吓卧床数日,由景安“衣不解带”地照顾着,现在看来应是真的不假,作为看客,洛隐也乐得他们二人可以白头偕老。
墨仙依靠在园门外,不移不动,又淡淡地说:“我没事,今日我只想知道先生这几日去了何处?那日你与洛少主突然消失,是怎么做到的?我心对鬼神心怀敬意,可对未知仍是畏惧的。”
哦?洛隐眉尖一挑,坐到石桌上:“那不如就对我怀有敬畏好了,何必探究一二?”
“若非我亲眼所见,我又有何好纠结?你若有一日看见旁人死而复生,你不愿追本溯源吗?”
“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固然可佳,但世间不知多少虚妄事。我问你,你知道,何为如来吗?”
墨仙眉头一拧:“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故名如来。”
“很好,墨大人可懂?”洛隐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半口,眼睛却斜瞟着墨仙迷惑的神情,抿完即说,“好了,你还是劝劝自家妹子。劫狱一事谁都难逃干系,我想你是宁愿同生共死也不愿抛下银耳独活的。”
银耳扯住要离开的洛隐:“你们这三句对两言,我听得一知半解,说什么呢!”
“问你墨兄不就明了?好日子也就这几日。都说福祸相依,有时候懂得如何运用运势做事,也会事半功倍。”
洛隐说得轻巧,离开后花园脸色就沉得比石井更加灰暗。来了这么多天了,都不见苏离,到底去哪里了?
几天后炎炎夏日的一早,弥海突然出现,坐在窗台上劈头盖脸地将洛隐骂了一顿。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就算我与慕尚欢有半仙的能力,也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