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眼神逐渐黯淡,毕竟他的姐姐尹无华也在被掠之列。
“师尊就在隔壁,我带你去见他。”尹无机引祝彩衣过去,这时才发现她身后的云碧月,“扁师姐,这位是?”
“阙阳宗弟子云碧月云师姐,这几个月以来是她一直为我看病,这次也是她陪我过来救人。”祝彩衣道。
尹无机握住了云碧月的手,笑容开朗,自来熟地道:“云师姐你好,多谢你照顾扁师姐,我叫尹无机,以后你来天户庄,随时可以找我玩。”
“尹无机?尹无华是你什么人?”云碧月一听两人名字如此相近,就觉有关系。
尹无机道:“尹无华是我姐姐。”
难怪……
云碧月看着他那双伶俐的杏眼,是与尹无华有些相像。
三人来到隔壁房间,尹无机敲了三下门,神情由方才的活泼转为恭谨:“师尊。”
“何事?”
房间里的人似在休息,隔了一会儿才道。
“师尊,我遇上扁师姐了,她没被魔族掠走。”
祝彩衣满心戒备地盯着紧闭的房门,谨慎地开口:“师尊,是我。”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地响动,不出片刻,一位黄冠黑袍的中年男人从房里走出来。
他的容貌颇有几分沧桑,下巴留着稀疏的短须,眼神如鹰如隼,锐利非常。
“双儿。”
岳西横柔声轻唤扁秋双的名。
祝彩衣心里很是紧张,脸上仍无比恭顺:“师尊。”
岳西横轻轻颔首,语气放松:“平安无事就好。”
自己的弟子被魔族所掠,使他万分焦心,咋见其中一个安然无恙,也是心怀安慰。
祝彩衣看向身后的云碧月:“多亏阙阳宗的云师姐相救,才让弟子免于危难。”又叹道:“可惜没能救下季师兄和尹师姐他们,是弟子无用。”
“魔族诡计多端,你能保住自身已是难得,师尊又岂会怪你?”岳西横伸手摸了摸祝彩衣的头,面容慈爱:“放心吧,师尊定会将你师兄师姐他们救出来的。”
祝彩衣身子一僵,她是真的讨厌被当成小孩子摸头,但对方是扁秋双的师尊,她现在附在扁秋双身上,不能露出马脚,只好默默承受。
云碧月瞧见她一脸窘迫的表情,不由抿着嘴偷笑。
祝彩衣背过手去,偷偷拧了一下她的胳膊。
云碧月吃痛,禁不住叫了一声:“呀!”
岳西横这才注意到她:“云师侄也来了?”看来是见过云碧月的。
云碧月恭恭敬敬施了一礼,如同逢年过节在长辈面前装作乖乖女那样:“岳师伯好。”
岳西横与原主的师尊毕海生交情甚笃,他又是扁秋双的师尊,云碧月下意识用了比“岳长老”更亲近的称呼。
“是你一路护送双儿过来的?”
“阙阳宗离岭南路程偏远,扁师妹身体不好,我担心她路上出事,便厚着脸皮跟着了。”云碧月笑道。
岳西横欣然而笑:“你有心了。”
“我与扁师妹一见如故,她帮了我很多忙,我照顾她也是应该的。”
云碧月将前世哄七大姑八大姨的本事祭了出来,和岳西横聊了一会儿,便将对方哄得眉开眼笑,指着她连说:“你这女娃,一张嘴越发会哄人了,难怪双儿一向孤僻,竟愿同你交好,看来你成日也没少拿这些话哄她。”
“瞧师伯说的,我同扁师妹交好是发自真心,绝非仅凭一张嘴,不信您自可问扁师妹去。”云碧月笑道。
说说笑笑间,岳西横得知她二人没有住处,便决定与徒弟尹无机住一间房,为她们腾出一间来。
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云碧月和祝彩衣一进房就将身上的狐裘换了下来。
二人纷纷洗过热水浴,祝彩衣没带换洗的衣裳,云碧月从自己的储备空间里拿出一件,闭着眼递给她穿上,约定明日再出门采买。
待到临睡前,云碧月可犯了难。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她们两个凑合凑合也能挤下。
但祝彩衣一向不喜与人太过亲密,云碧月又对之前一起睡被祝彩衣咬了的事心有余悸。
当下决定,让祝彩衣睡床上,她打地铺。
祝彩衣刚换好衣裳,就看见云碧月将自己的被褥铺在地上,面露疑惑:“你在干嘛?”
“睡觉啊!”云碧月一脸茫然,仿佛不明白祝彩衣为何有此一问。
祝彩衣秀眉微拧:“睡觉为何不到床上睡,要打地铺?”
“你不是不喜同旁人一起睡吗?”
“天寒露重,你睡在地上会着凉。”祝彩衣偏过脸不去看她,语气故作淡然,“我可以破例。”
云碧月略显迟疑:“真的?”
“嗯。”
云碧月又道:“那你得保证,不会像上次那样半夜起来咬我!”
“这次不会。”祝彩衣看过来,柔声道。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