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幸存的那些魔兵现在都不幸地横尸当场,将深坑活生生填成一座万人坑。
灵气退却后,云碧月看着自己所造成的景象,大吃一惊,说起话来都有些结巴:“师……师姐,你看到了吗?这是……我干的?”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危机能够解除,她们谁都不用死,是再好也不过了。
祝彩衣脆弱地一笑,正要说话。
云碧月突然打断了她,紧张兮兮地道:“师姐你还是先别说话了,你现在受伤很严重。”
她拿出之前自己服用过的黑白两色的药水“渴勒”和“雪币”:“这是迅速回复体力和灵力的药水,我喂给你。”
祝彩衣摇了摇头,声音微弱:“药水对鬼没用。”
“哦。”云碧月失望地扁扁嘴,又扬起袖子:“那要不先躲进我袖子里,休息一下?”
祝彩衣点了点头,身形慢慢变淡,化作一团黑雾灌入她袖中,像条小蛇似的攀爬在她胳膊上,卧着一动不动。
之前被云碧月收在袖里的昴日星官感觉到祝彩衣的存在,不断用尖喙啄她。
云碧月只好又将它放出来,扎紧袖口,起身将太微和赤渊两把剑拣起来,路过扁秋双附近的时候,趾高气扬地吹起了口哨:“魔神,也没多了不起嘛,还不是被我干趴下了?”
扁秋双眨了眨眼睛,手肘支撑起地面坐起来。
“呀!你能动啊!”
云碧月吓得立马跑开,在一堆断壁残垣下捞出重伤昏迷的孟咸,给他灌下“渴勒”和“雪币”。
孟咸的力量重新加满,不多时便从昏迷中醒来,一睁眼见到此番场面亦是吓了一跳。
云碧月也懒得解释,赶紧道:“孟咸,你会不会御风飞行?”
指着上面露出的天空:“咱们从这边走!”
魔宫通道错综复杂,没有小沅儿带路,他们走不出去,上空是唯一的出路。
说来也多亏师姐的赤渊掀翻了藏宝库的房顶,才给他们打通了这条路。
“好,我们走吧!”
孟咸脚下风起,刚飞到半空,云碧月从储存空间里拿出一根粗绳,一头牢牢地绑在他脚踝上,一头系在自己腰间。
他一愣:“云姑娘,你这是?”
“那个,我不会飞,能不能拜托你……”云碧月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说话的功夫,扁秋双已经站起来。
云碧月慌张地拉动绳子:“快点儿走!她站起来了!”
昴日星官扑腾着翅膀飞进她怀里。
孟咸神色一凝,立刻念动口诀,连带着云碧月一齐飞出了魔宫。
扁秋双仰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眸光十分不高兴地压低。
她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里蹲坐着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灵力的冲击使这副身体摇摇晃晃,但所幸没有太大的损伤。
扁秋双捏着躯壳的下颌,抬起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灰白面庞,她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
自身发出黑曜石般的光泽,躯壳散发淡淡的青色光晕,二者相融,塑造出一副全新的肉身。
黑衣黑发的魔神再度睁开双眼,眼神变得活泛,神情更加灵动,不再像木偶一样。
她摊开手掌放到自己眼前,一攥一张来回活动,还算满意地抿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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牯江一处石滩边,一男一女一只鸡,踩着石子缓缓上岸。
正当晌午,远处炊烟袅袅,隐约可见村落。
云碧月喜不自胜,他们刚从魔宫逃回来,已然疲累得很,正愁找不到地方休息呢!
二人快步向前,没走多久,便到村子入口,门口立着一块长方形的石碑,撰文竖刻四字,经过年久腐蚀,字迹模糊。
云碧月端详了好半天,也只认得出“渔村”二字。
村口玩耍的孩童看见两个陌生人,都吓得躲了起来。
大人们也神情充满戒备,无论云碧月和孟咸怎样客气地同他们讲话,都得不到丝毫回应,两人只好失望地原路返回。
这时,离村口最近的一所大房子里,步履蹒跚地走出一名花白头发、留着山羊胡的老丈。
他自称是这座村的村长,看他们一路风尘仆仆地过来,很是不易,当即好心地收留了他们。
老人家无儿无女,一个人住那么大一间房子,平日空空荡荡,极为寂寞。
云碧月和孟咸借宿之后,他待他们异常热情,七十二岁的高龄了,还要拄着拐杖亲自下厨。
云碧月和孟咸哪里好意思?反正他们都是可以辟谷的,于是婉拒了老丈的好意。
午后,孟咸说什么都想在村里探查一番,和云碧月打了招呼之后,就出门去。
云碧月实在累的慌,一动都懒得动,将昴日星官往后院一丢,就窝在村长为她安排的厢房里歇息。
她四仰八叉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