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横见到云碧月,亦是一惊,再听到扁秋双也被掠走后,神情越发落寞。
祝彩衣看着他眉头紧锁的苦闷模样,眸光不由暗淡下来。
“我们刚刚已拜见过丹华宫的宫主,她已吩咐人安排好厢房,大家排好队伍,随我进去,莫要莽撞。”岳西横同云碧月问过好后,带着天户庄门人进入丹华宫。
等到茅山宗和天户庄的人都没了踪影,祝彩衣和孟咸才同云碧月最后进去。
三人来到玉阶下,还未踏上,身后忽然传来断断续续脚踩积雪的声音,和车轮从地面滚过的吱嘎声。
“阙阳宗门人求见丹华宫宫主。”
一道极其熟悉的温婉女音猝不及防地闯入祝彩衣和云碧月的耳朵,她二人怔怔地互望一眼,共同回过头去。
不远处的空地上重叠着四道人影,左边一个高瘦死人脸,像是怒目金刚;右边一个矮胖眯缝眼,像是大肚弥勒佛。
中间一位身穿墨绿滚金边大氅、头盘妇人发髻的女人推着木质的轮椅。
轮椅上瘫坐着脸容憔悴的年轻男子,通身白衣,发丝凌乱,双目凹陷,眼底乌黑,嘴边一圈泛青的胡茬,再无半分昔日英挺俊朗的影子。
看清来人,祝彩衣勾唇冷笑,真是冤家路窄。
云碧月也愣住了,她没想到,已经被师姐废去修为的庄无相竟然还有戏份?
没错,这姗姗来迟的四人正是庄无相、司马葵和阙阳宗的两位长老。
*
作者有话要说:
庄无相:想不到吧!老子还有戏份!
作者君:是啊,快到最后了,该宰的也该拉出来溜溜了。
庄无相:……
第67章 金鼎大会(三)
司马葵一见云碧月, 前行的脚步霍然顿住,精描细画的秀眉拧得像是要打结,神情戒备:“你怎会在此?”
“这话说的, 只许你们来,我就不能来吗?”云碧月翻了个白眼,反唇相讥。
她们二人本就互不顺眼, 只要一见面, 必定针锋相对。
伫在司马葵左侧的高瘦长老冷着脸, 和她统一战线, 疾言厉色地指摘云碧月:“身为阙阳宗的宗主,不安安分分地在宗门处理要务,竟然私自离宗出走, 成何体统?”
他若不提, 云碧月险些忘了这茬, 她满不在乎地摆手:“宗主之位本就是你们强加于我,又不是我自己想当的,我现在宣布,这个宗主我不当了, 谁爱当谁当。”
“宗主之位,岂能儿戏?是你说不当,就不当的吗?”高瘦长老瞪圆眼珠,火冒三丈。
云碧月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双方僵持着,气氛剑拔弩张。
“诸位请听我一言。”孟咸抱拳行礼, 态度比云碧月客气许多:“据我所知, 云姑娘修为不高,法力……也差强人意, 一宗之主的重任确实不太适合她,她本人又没有这个意愿,阁下何必强人所难?”
话刚说完,一回眸,就见云碧月拿眼刀凶巴巴地从他脸上刮过,仿佛在说:你究竟是帮我呢?还是损我呢?”
孟咸向她投去无辜且无奈的眼神。
他们私下的小动作被司马葵当成眉目传情,她来回各看他们一眼,啧啧咂舌:“怪不得说起话底气十足,原来是有了男人为你撑腰。”
她上下打量着孟咸粗犷的面容,嗤笑:“你这品味也不怎么样嘛,竟然找了这么五大三粗的莽夫。”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云碧月右拳紧握。
妈的,要不是打不过,她早把司马葵抡起来胖揍八百遍了。
向来守礼的孟咸亦动了真怒,右手按住腰间佩剑的剑柄,眉峰间敛着冷意,正色道:“我和云姑娘之间清清白白,只有朋友之义,绝无其他私情,阁下切莫信口开河,毁人清誉。”
“哎呀,这位小兄弟干嘛这么大火气,我不过开个玩笑。”司马葵扫视云碧月的脸,阴阳怪气,“反正我这位云师妹尚未与人结亲,就是你们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
“你……”
孟咸还欲争辩,云碧月摆了摆手,叹道:“还是我来吧!”
她扬起眉毛,拿出前世和键盘侠撕/逼的气势,大力输出:“有些人啊,自己恋爱脑离不开男人,就以为人人都和她一样,坐井观天,见识粗浅,咱们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你说什么!!”司马葵虽然听不懂恋爱脑是何意,但看云碧月的表情就知不是什么好词。
“我说呀。”云碧月似笑非笑,“某些人的爹都被魔族抓走,下落不明,她这个做女儿的不见丝毫担心,满脑子只想着男人,还有闲工夫跟别人吵架,真是……”
说到此处,摇头佯作痛惜:“不孝啊!”
司马葵被扎了心,脸上青白交替,右手抚上胸口,自我安慰:“如今各大道派齐聚,扫除魔族指日可待,我爹定会安然无恙,不劳你惦记。”
“咦?我说你了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