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食案的遮挡,赫连筠朝后面伸出手,轻轻勾了勾她的手心。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自己,刷得一下,她的脸悄然就红了。
然后却还要强行装作从容自若的样子,只怕别人看出端倪,落人话柄。毕竟,“祸水”这两个字放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词。
抬眼望去,殿上一片锦衣华服,珠光宝气。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布置,在灯火的照耀下,美轮美奂,无一不彰显着华丽金贵,甚至连桌上随意摆放的一只琉璃盏,都那么璀璨夺目,价值不菲。
陈婉柔虽然不怎么物质,但只是扫一眼,也知道这楚国......有钱!非常有钱!真TM有钱!
她参加过陈国宴会,难免下意识的将两国宴会进行比较,这么一对比,客观评价,陈国不免略显寒酸了。
下面人不少,陈婉柔其实有点紧张。
反观下面,对于这个闻名天下的绝色美人,众人是早有耳闻的。
此时这些人一个个忍不住流露惊艳之色,心生艳羡的同时,只觉赫连筠不近女色多年,没想到身边竟有这种尤物,真是艳福不浅!
今日欢庆,赫连筠高兴,不知不觉便与众臣多饮了几杯。
众臣脸上亦是一派喜乐洋洋,为楚国能够开疆辟土,即将一统天下霸业感到由衷的自豪和喜悦,也为能够效力于这位能力出众的国君身边,而感到荣幸之至。
如今,晋齐秦三个大国从历史上依次退出后,宋国和楚国互相牵制,两国因为国力相当,以及之前频繁的战争致使内耗过大的缘故,都需要停战休养生息,起码缓个几年,所以暂时谁也不会主动挑起战争。
再说另外一个国家,陈国。陈国几乎成了楚国的附属国,这也是在意料之中,楚国太大了,整个中原有一半以上都是楚地,陈国被包围在其中,经济以及军事难免都要受到楚国影响和牵制。不过最后的赢家是宋国也好,楚国也罢,统一是持早的事。
陈婉柔因为坐的位置显眼,尤其第一次在楚国国宴上出席,难免有些拘谨,服侍赫连筠用膳时也是小心谨慎,避免失礼。
她按着在陈国时的礼节按部就班的做,也不知道对不对。但不用想也知道,两国文化还是有差异的。
赫连筠让她不必服侍自己,还叮嘱她多吃一些。这半年来她跟着自己东奔西走,都瘦了。
陈婉柔也乐得清闲自在,退回身之际,因为袖子太大,不小心碰翻了案边的一壶果酒,洒了自己一身。赫连筠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向她时,并没有露出半点不悦之色,反之,心急的看向她身上,问她有没有事。
她窘迫了一瞬,很快又恢复镇定,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只是衣服湿了。于是便与他提前告退回去了。
回到寝殿后她开始自责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弄脏衣服,还有早早离开会不会失礼让他丢面子,以及,她肚子还没有填饱怎么办啊啊。
等她冷静下来后,又感到有点无聊。其实她也不是没有事做,只是,她想他了。
刚刚被他搔过的手心,那种痒痒的感觉,仿佛到现在还没退下去,连心里也有点痒了。
就在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趴在书案上发呆时,倏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有宫人欲唤出声似被制止。
陈婉柔噌的直起身,转过头,赫连筠正好走进来。她愣了一下,站起身,出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赫连筠径直走到她面前,那双尚还带着外面寒气地手臂搂上了她的腰,男人疲惫中带着宠溺的声音低低传来:“我想你了。”
他在她面前从来不自称“孤”,在战场上时如此,回楚后依然如此。似乎这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只有与她在一起时,他什么身份都不是,只是她的夫,是她最亲密的人。
陈婉柔埋在他胸口,听他说想自己,眸中是抑制不住的幸福。她想说:我也是。
然而下一刻赫连筠却开口问她:“肚子饿不饿。”
陈婉柔仰起头,看着他褐色的眸,小嘴一撅,委屈巴巴的说道:“好饿啊。”
赫连筠轻抚她曲线婀娜的后背,柔声细语的安抚她:“我已经吩咐人去准备了,等下就好了。有没有特别想要吃的,我现在去交代一声。”
她想了想,紧接着点头:“有。”
然后在对方等待的目光中,手指按在他胸口上,不急不慢的打着圈,眼皮一抬,柔软的声音中,夹着一丝狡黠的笑意,“想吃你。”
赫连筠猝不及防被撩,扣在她细腰上的手惩罚似的往她嫩肉上轻轻掐了一把,勉强让自己呼吸保持平静的说:“别急,等你填完肚子后就给你。”
其实从刚刚她出现在殿上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心猿意马了。这半年来因为战事在外面风餐露宿,每次有机会与她快活时不是被人中途打断,就是因为时间仓促而不能尽兴,他早就想好好“补偿”她了。
而今日的她,盛装之下,美丽妩媚的过于迷人,将他迷得神魂颠倒,垂涎欲滴。他口干舌燥的厉害,看时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