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可以,多久都可以。”
她的小鹿吸了吸鼻子,拽了拽她的手腕,眼泪汪汪的冲她伸出左手小指。
“嗯?”
“拉勾可以吗?”小鹿问。
“拉勾?”
“拉勾是约定的意思,一个人,这一生只能跟一个人拉勾,对那个人做出的承诺,决不能食言。”小鹿很认真地说。
“否则呢?”她问。
“否则,她们就会失去彼此。”
她笑了笑,和她的小鹿拉了勾。
小鹿满足的窝在她怀里,不停地蹭着,像是找到了依靠,安然睡去。
……
身上的剧痛不断席卷,冲击着迟霜的意识,她染着血的唇瓣微微开合,像是在叫着“小鹿,小鹿……”
【小鹿,我没有想到,这一辈子竟然这么短。】
……
江芙和安芷涵匆匆赶到医院,看到走廊上站着的鹿辞。
她全身是血,手上、脸上,连眼角流出的泪水都像是混杂着血水一样。
“小辞?你,你怎么……”江芙看着她身上,不敢去触碰,“你伤到哪了?”
鹿辞木讷的摇摇头,“这是……阿霜的血。”
江芙一惊,急忙看向手术室,“小霜呢?她怎么样?撞你们的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鹿辞喃喃着,罕见的慌了。
江芙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身子是冰凉的。
“芷涵。”
安芷涵闻言,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了鹿辞身上。
“我去问问院长,你先在这陪她。”安芷涵拍了拍江芙,转身便去打电话。
几人在门外焦急的等候着,走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江芙回头看去,是院长,在她身旁,还跟着一人。
“里面的人是小霜吗?”沈霖薇快步走来。
“沈总。”
“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沈霖薇这才注意到鹿辞身上的血,抓着她看了看,“到底怎么回事?”
“你们先别急,目前还在手术中,只能耐心等待。”
“肇事者在哪?”
鹿辞猛地抬眸,“肇事者……肇事者也被送来了!他跟了我们一路,他故意开车撞我们!!他是故意的,他撞了好几次,撞了好几次……阿霜,阿霜是为了保护我,是为了我……”鹿辞一边说着,眼泪簌簌而落,“阿霜不能有事,医生,她不能有事!”她握着医生的白大褂,手还是颤抖的。
江芙连忙安抚着她,“小辞,她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直至深夜,手术室的灯才灭掉,众人纷纷起身迎了过去。
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叹了口气,“各位放心,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但伤的较重,断了三根肋骨,左手骨折,身上还有多处不同程度的外伤。”
“没有生命危险就好,谢谢大夫,谢谢你们。”江芙还能撑住,但鹿辞已经瘫软的跪在了地上。
“芙姐……她那么怕疼……”
“为什么,为什么要挡在我前面……”
鹿辞泣不成声,满脑子都是迟霜最后调转车头的画面,她明明是个小哭包,她明明最怕疼了,可在那个时候,她却没有一丝的犹豫,她还说,说,“小鹿,我没有想到,这一辈子竟然这么短。”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鹿辞脑海中,像是打开了一段回忆的钥匙,她想起那个晚上,是她赖在阿霜怀里,是她勾着阿霜的手要让她跟自己拉勾,许下一世的承诺。
她就那么傻乎乎地答应了自己,原来那之后的每一天,她都牢记着这个承诺。
可自己,却将这些都忘了。
阿霜……阿霜。
医生把迟霜推了出来,她身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的吓人,鹿辞握着她的右手,跟众人一起把她推回了病房,她就守在病床前,攥着迟霜的手,一动也不动,目光不曾挪开半分。
江芙也是十分自责,她才一眼没看到,好好的人怎么就成了这样。
房门被人推开,林静秋和沈霖薇走了进来。
“怎么搞成这样?”林静秋一皱眉,脸上难得有了一丝表情。
“肇事者抓到了吗?”
“抓到了,小安已经把人送去警局了。”
“她有生命危险吗?”林静秋走到床边看了一眼。
“暂时没有了,但是伤的太重了。”沈霖薇眼眶发红,都不忍心看迟霜。
“你先回去陪砚雪吧,我在这待一会。”
“好。”听到林静秋这么说,沈霖薇惊讶了一下,随即又大感欣慰,忙点头。
“林总,您也回去吧,这有我们照看着。”江芙道。
林静秋瞥了她一眼,没应声,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江芙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的表情有点不对劲,那不像是担心,更像是在纠结。
江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