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的表情变的跟戏法一样,刚才还舔着个笑脸,现在立马尖酸刻薄起来,死死拽住徐向南的手,说出口的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想出这钱?出来几年,翅膀就硬了是吧?你别忘了你能有现在,都是我和你爸出了不少钱给你上学读书呢!”
徐向南敛眸看着被她拉扯的手,忽然笑了,极讽刺的笑,是啊,当初自己还没有成年就早早出来漂泊,他们功不可没呢。
“放手。”冷冽的语气。
那妇人怕自己一个人不能左右得了她,朝男人斥道:“老徐,你愣着干什么啊?快过来拉住她,别让她跑了!”
男人听话也过来拉住了她,一人难敌四手,更何况徐向南还没吃东西呢,挣扎了几下也没有什么作用。
“老徐,你翻翻她腰上的包里有没有银行卡,找找看!真是反了天了!早知道生这个小畜生干嘛呢!以前吃的穿的住的可都没少你的,现在翅膀硬了就想飞了是吧,下贱的东西!”
多么恶毒的词啊,是母亲对女儿说的,徐向南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紧闭了双眸,听了十几年了,早就已经习惯了她的刻薄的语气。
算了,随便吧。
“你们在干嘛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徐向南忽的睁眼看向声源处,瞳孔微微一缩,此时的处境让她无地自容,她以为她明天才回来。
叶盏见不得自家宝贝被这样对待,雷厉风行冲过去从两个人手里把徐向南抢过来护在了身后,还不忘把她的包拉链拉好。
徐向南出门从来不会把银行卡什么重要的东西带身上,所以他们什么也没拿到。
“你谁啊?我找我自家闺女碍你什么事啊?”
徐向南轻轻扯了下叶盏的衣服,叶盏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忽然想起一计,嘴角一勾问道。
“你们是徐向南的父母是吧?”
妇人不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想着还有五十万的钱,就犹豫着点了头。
叶盏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讽刺,面上依旧带着笑:“这样啊,徐向南还欠我五十万没还,既然你是她父母,那你们替她还了吧。”
说着还伸出手摆他们面前,示意他们给钱。
那夫妻二人明显被她这架势吓到了,身体都往后退了半步,妇人有些不大相信,叶盏只好又道。
“不相信啊?欠条我还留着呢,来,我拿给你们看啊。”
徐向南看她从包里掏啊掏,没想到还真掏出一条皱巴巴的欠条,但她现在没有心情好家伙。
叶盏把纸条递给他们,妇人伸手抽过来看,有内容有名字有日期有签字还有手印,应该是真的吧。
这玩意儿就她几分钟之前写的,一个教授随身哪能没有纸笔啊,手印就是用口红印了下盖上去的。
白纸黑字红印在这儿,妇人颤着手把欠条塞了回去,急忙撇清关系道:“哎呀,这钱是她自己借的,你就找她还吧,我们夫妻俩跟她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了,这次就只是路过这里而已,你找她,你找她哈。”
徐向南心里憋着一口气,看也没看他们夫妻俩,直接迈步离开了,背影孤寂。
第10章 第十支玫瑰
叶盏看她离开,立马追了上去,嘴里还自顾自地嚷着:“诶,你什么时候还钱啊……”
一场好戏作罢,那夫妻二人也不跟上去了,万一追上去了,不仅没拿到五十五,还得倒赔五十万,得不偿失,只好讪讪地走了。
楼下一条巷子里,徐向南靠在墙上,看着他们灰溜溜的背影走远,最后不见,但她始终没有挪开视线,声音平淡问道。
“你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对吧?”
对面同样靠在墙上的叶盏看着她的侧脸点点头,语气认真道:“抱歉。”
“你没有错,不用道歉。”徐向南转头看向她忽的淡笑道:“我给你说说我的过去吧。”
叶盏看着她的双眸,她明明笑着,但她眼里无光,一片漆黑,有这样的父母,她的过去大抵不会欢乐吧。
“如果不快乐,就别说了吧。”
徐向南慢慢收起了笑,移开目光,不知看向何处,用最平静,最淡漠的语气将自己的过去述说出口。
“我家是个典型的重男轻女的家庭,我是家里第一胎,我母亲怀我七个月的时候,医生无意中透露了我的性别。
于是我母亲出了医院就找了一家小药店,买了流产药,但我没死,提前三个月出生了。
这是我一个邻居家的奶奶告诉我的,她还说我当时出生的时候很小一只,呼吸非常薄弱,医生都不能确定我能不能活,但我很顽强地活着,还很健康。
我母亲可能心里对我有些愧疚,小时候就对我还不错,但这些愧疚在我五岁,我弟出生的时候荡然无存,一个带着愧疚的好能比得过一个真心的好吗?不能的。
我弟出生后,他们就都不爱我了,不对,他们好像从来没有爱过我这个女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