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心,再胡闹,便滚出去!”夏春秋终于忍无可忍,厉声将她喝退,随后无奈道,“犬子顽劣,宋先生方才说的什么,请继续。”
宋逾白指尖在膝盖上轻点了两下,才开口:“夏无心她救了我,将我带出幻妖洞。”
夏无心松了口气,喜上眉梢。
“唉,那是她应该的,放心,此事我会去细查。”夏春秋起身道,随后忽然抬手,一道金光从他袖中直直落在夏无心身上。
“我已在你身上下了禁制,今日之后,你不得再踏出平逢山一步。”夏春秋斩钉截铁道,随后大步出门。
夏无心被这金光一罩,顿时一个激灵,忙站起身道:“为何!”
“当是你毁了我幻妖洞的惩戒!”夏春秋只撂下一句话,便消失在了门外。
“可我是为了救人!爹!”夏无心快跑几步,扑了个空,一身闷气,狠狠踹了门框一脚,“凭何这般对我。”
一旁的宋逾白淡淡开口:“这是竹屋,并非金石砌成的宫殿。”
夏无心回头,垂头丧气地挑了个地儿坐下。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宋逾白忽然开口,声音清淡柔和:“东逢上仙,想必是有他的理由。”
“什么他的理由,我瞧我就不是他亲生的。”夏无心嘟囔,说话间觉得气得嗓子冒烟,起身随手抓了个玉色纹花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
宋逾白一伸手,没拦住,只得将手放下。
那是她平日最爱用的茶杯。
夏无心喝完水,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宋逾白一路看着她出门,没忍住开口:“你又要去何处?”
“反正我爹不在,闲着也是闲着,去找寻一番,有没有解除封印的办法。”夏无心回过头,微微扬眉。
见宋逾白面露疑惑,她又补充:“先生说自己是被什么东西封印着,这才会受伤。我便去找找有无法子可解。”
宋逾白心中忽然涌上一阵暖流,不过随即一阵低落,摇头道:“去修炼吧,莫要白费功夫。”
那是她爹天帝,亲手,给她降下的刑罚。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愿让你死。”夏无心说,然后大步跑出去,轻灵的身体骤然化成了一股清风。
宋逾白剩下的话还没出口,她愣了一会儿,慢慢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天边火红一片的晚霞,那晚霞太过热烈,有些灼目。
宋逾白忽然伸手,将支撑窗子的木棍拔下,窗子啪一声关上,隔绝了夕阳落下前,最后一片光明。
她一身素白,站在黑暗中,一言不发。
不愿她死,这种话于她,竟已经许久未曾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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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魏一犁挠头道,“你好好的,找这东西做何?”
“你别多问,到底知不知道?”夏无心一脚搁在凳子上,抬着下巴问。
“我上哪儿知道这些,你问问师姐。”魏一犁转头,冲着半靠在床头的苏斜月道,“师姐可知道,什么东西可以解开封印?”
苏斜月如今脸色还十分灰白,但已然有精神了许多,闻言轻笑一声:“那得看是何种封印了,若是普通的,只要修为到了都可解开,可若设下封印之人法力高强,便只有强过他之人,方能解开。”
“若是普通的封印,求师尊解便是。”苏斜月又说。
“不行。”夏无心将头摇得发丝乱飞。
苏斜月见她摇头,惊讶道:“难不成,师尊的修为都不够?”
此时众人都来探望苏斜月,在屋里围了一圈,燕桥端坐在八仙桌前,正剥开一个澄黄的枇杷,闻言道:“若是这般,据说如果有什么足够强大的法器,也能将封印解开。”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他,夏无心那两道最为炙热。
“那若是设下封印之人有着上神都比不上的修为,须得什么法器?”夏无心问。
燕桥枇杷吃了一半,顿时有些不自在,只得将口中的囫囵吞了,继续道:“如今世间还能见到的,超越上神之修为之人,除了一些不知所踪的帝君老祖外,便是天界高高在上的天帝了。”
“你若是想解天帝的封印,恐怕需要的是上古神器。”燕桥说。
夏无心闻言眼睛亮了:“那何处可寻得?”
“上古神器哪是那么好寻到的,普通的不一定能对付那么强大的封印,想来开天辟地千万年,也只有鸿钧老祖的法器方可一试。”燕桥说。
一旁一直听着的池摇忽然一拍桌子,声音中有些兴奋:“说起这个,前段日子我师父据说得了这法器的消息,还特意去寻,只可惜晚了一步,没有拿到,他扼腕叹息了几日呢。”
“真的?”夏无心闻言,绕着桌子跑了一圈,“吉光神君真这么说?”
池摇还不愿同她讲话,扭着脖子点了点头。
夏无心心中一阵狂喜,虽说这法子实在太难,但只要有机会,便可以试试。
想来之前宋逾白无端去了招摇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