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许久,……许久未曾享过她的温柔了。
我承认,我喜欢她很大部分是缘于她的温柔。初遇时,我被吸引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细腻的温柔以待。
我本身算是粗枝大叶的性子,只是我已竭尽全力把所有的耐心和真心都给她,以此弥补我性格上粗些的不足。
有些想念曾经,……曾经很好。
曾经她未流鼻血后昏睡而后嗜睡,我不必整日里小心翼翼,往日我若气了,我会还嘴会与她理论。不像而今,我也有些气,可我什么都不敢,不敢还嘴。
那样凶巴巴的阿元,我也不甚敢亲近。
想到这些日子来,必须每日在外看店,有家也只得盯着时辰归,我忽而有些难过。
我喜欢肆意活着,往日那么辛苦创业,生意已稳定,我本就无甚大志,也不求名扬四海,何必那般辛苦呢?
阿元到底为何,为何非要我如此?这样的阿元,不是很体贴。
……
之后我比往日用心些,早出晚归,也不再饮酒,有人说事时也以茶待客。
嗯……夜里阿元隔三差五会索些,我都依着她,偶尔会反击一二回。
日子回归正常,时间也快,眨眼冬至到了,无甚其他节日过,冬至日我与阿元说去归元居包饺子,我有些想念当年在江家村时的情景,想念那时的她。
阿元揉面,我剁馅。阿元擀好皮时,我剁好馅料与她一起包饺子。我已二十九岁了,仍喜欢玩,沾了面粉抹了阿元一脸白。
我想我若知道阿元那么生气,我定不会那样与她逗的。
阿元很怒,当即推翻了案板,饺子皮和馅料滚落地上,木盆砸的很响。阿元朝我吼道:“你几岁啊?长不大么?”
我呆傻当场!!讷讷与她说:“阿元,我,我只是和你玩一玩,并没有……”
“玩?有甚玩的?成日里不是躲懒就是玩,你是要如何?”阿元怒极说的话,我听着无言以对。
饺子是没吃了,阿元怒,我泪直直往下,我也后悔了,不该这样幼稚顽闹。可是……
可我也委屈极了,呆立不知如何是好,阿元去卧房。
过了半晌我才觉得有些冷,回神了想起归元居的卧房没有地暖,阿元进去时也未带暖炉进去,便去推门,门反锁了。
我敲门对她说咱回主园屋里歇息去,阿元吼我说,今日她想在此歇着,让我别烦她。我想与她一道,也好一同取暖。阿元并不同意,吼了我让我别那么幼稚,做点大人的事。
我不知何事才是大人的事,黯然回了主园。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些,屋里烧着地龙我仍觉得孤零零的冷。
我俩这半年来,情.事频繁,温言软语却少有听她说了。近一月来阿元心绪并不稳,稍不如意会生气,笑语有些怕她,便住在千金楼暂不归家。
府里挺冷清的。
往日我会知我错在何处,起码我能想到些办法求个谅解,而她也会听一听的。近期,但凡阿元生气,我不必说话,一开口她便会打断,会冷声吼。我觉得并不算什么的事,她会很气。
我,该如何找回你呢?阿元。
如果有人问我一年中最喜欢哪一日,我会很欢快告诉她,是“冬至日”。
我曾经想,如果成亲的话我想选在冬至日,因这日是一年中昼短夜长的一日,我那么喜欢阿元,我想我们的春宵之夜可以长一些,那我就能多占些她的便宜,多得很多千金子。谁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我知我这样的想法很幼稚,可我就是喜欢腻着她!
今年的冬至夜我却不是很喜,因孤枕难眠,且又念着她,恐她夜里会冷。
次日天刚亮阿元便过来了,身子有些冷,我恐她着凉,掀被让她躺进来窝一窝。阿元说:“你也起身吧,用过早膳去做点正事,莫要懒怠!”
我不敢不听,起身时与她说着话,嘱咐她冬日冷了些就在暖阁看看书,少做点针线,别累着。
阿元应声比较淡,我吃了些粥便出了门。
新的生意我没想到合适的,想过提纯这里的青盐,不过盐铁都归官府掌管,此途不通。郡城繁华,我想到的生意都已饱和,若不新奇,则无需插足。
腊月里我忙得很,辞年之事仍要做,郡守府往年送过年节的,今年仍得去送礼,做点小生意不容易。大一些的有往来的主顾也多了,安排人送礼,一年总得做个总盘账,也好给底下人发年终奖。
府中收供应商辞年礼的事阿元打理,我白日不怎回家,虽忙着我觉得也好。
我有些,害怕回家。
说不上来阿元如何了,她心情略好时我问她有无烦心之事,她也说没有。只是,一味催我行商。笑语偶尔回府几次,阿元似有些冷,笑语便回的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