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昔的这些陈年旧事,我都不瞒阿欢,尽数细细的告知她。
“原来这珠子叫‘夜悬黎’呀,名字可真好听!阿元你瞧,冰蓝的颜色真好看!好像阿元的眼睛一样,澄澈又漂亮。”阿欢很是欢喜着与我分享她的心情,把玩着悬黎珠舍不得放下。
下山时,我不用阿欢背着,她把悬黎珠仔细放到荷包里,牵着我回家。
归家后我寻了红丝线,细细编了绳,穿过夜悬黎珠金镶的小孔,挂到阿欢的脖子上。阿欢喜得紧,她道:“这么好的定情信物,我得妥帖着一直带着。”
我牵着阿欢的左手,与她左手放到一处,两手一对戒指很衬配,也对阿欢说:“你瞧,这信物也很好,我亦会妥帖一直带着的!”
必珍之惜之,亦如待你!阿欢。
作者有话要说:
悬黎已现!!惊喜么?
81、渝安都城
我从沉睡中醒来,醒来见自己躺在阿欢的怀里。
周围环境似不很稳定,似在移动,我反应了会子,才意识到自己和阿欢在马车里。
“阿元,你醒了?感觉可好些?”阿欢温和的嗓音给了我安全感,方才醒来那一瞬间的茫然消散了。
“阿欢,我无事。我们坐马车,是要去哪里呢?”我问阿欢。
“去渝都。”阿欢抱我的力紧了些。
哦,渝都,恒晟帝都所在。阿欢说去哪就去哪,我听阿欢的,并未问为何。只是想不起如何就忽然坐上了马车,不住江家村了么?这就往渝都行去么?几时出发的也记不得。
阿欢很快为我释疑了:“阿元,莫想太多,前天你昏倒了,我现下带你去渝都。皇帝也在渝都,那里定然会有不少的名医,我们去寻些好的大夫,定能医治好你的。”
我“嗯”地应着阿欢,知她在我昏睡这两日,定为我操心许多。此刻往阿欢怀里窝了窝,语气松缓些宽慰她:“阿欢,我觉得身子还好,你莫要担心。咱去渝都也很好的,我还没见过帝都是何模样呢?不知与上阳郡相比是否更繁华些。”
“傻话,帝都自然会比郡城繁华些。”阿欢蹭蹭我的脸颊,一贯的温言:“待到了渝都,我带你四处转转,领略一番帝都风光。”
真好,阿欢总能做些计划与安排,有她操持,我不必为未来迷茫。
前日是九月十六日,今日便是十八了。
略略有些遗憾,未能在江家村与阿欢等到九月廿八日。七年前那日,我在南山斜坡上捡着她,还差十日便整整七年。
时间漫漶匆匆而逝。真希望不要留太多遗憾。
不敢偷偷离开阿欢。
那样的话她会难过,会不原谅我。
仍抱有最后的一丝期冀,但愿我与阿欢这渝都一行,能寻到良医良方。我真的很想,把余生都留给阿欢。
阿欢不会针线。往日阿欢不在我身边时,都是在成衣铺制的衣,阿欢说不如我做的合身妥帖。我想,余生都好好在阿欢身边,为她缝衣做鞋。
阿欢有时大意。经营铺子太忙时会忘记用膳,忘记歇息。归家后我总是为她揉揉肩,给她端些亲手做的饭菜,阿欢说喜欢吃我做的。真想,余生一直为她做这些。
阿欢爱撒娇,有时调皮。真不想自己这般无用,不想这般无力,想要如往日容她在我身边撒撒娇,皮一皮。
……
一路我们走走停停,阿欢需为我熬药,行程略有耽搁。十月最后一日我们抵达了帝都,渝安都城。
阿欢吩咐陆家兄弟寻一处好些的客栈,方便我们下榻。
陆家兄弟打听到一家不错的,载着我们往东城走。我撩开一侧的车窗帘子,往外看看,对阿欢说道:“阿欢,渝都果然很是繁华呀,你瞧,比上阳郡人多了好些。”
“可不,这样正好,繁华之处应有许多高人名医,阿元你定能早日复原哦!”阿欢心情畅快,语调充满了憧憬期待。
我知阿欢这是为了安慰我,也应声着“嗯”。
到了客栈门口,阿欢先下了马车,伸手抱扶我下来。“咚”地一下,我与阿欢的额头碰到一处,我反应过来,阿欢被人给撞到了。
“阿元,你可有事?”阿欢很担忧先问我。
“阿欢,我无事,你额头疼不疼?”
“不疼,你先在车上坐着,莫怕!”阿欢瞧我确实无事,吩咐陆忠看顾着我。这事说起来似很多话,实际才过几息。
阿欢转身后语气冷冽:“你站住!”
我往窗外看,瞧见是一位小公子,约莫十六七的模样,锦衣玉带华裳,看起来应是富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