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只有这两个字,互相碰撞着,让她头痛欲裂,她的手紧紧抱着头,太阳穴上已经被手指按得青紫,却丝毫没能缓解这种头痛,被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觉得呼吸困难,原来黑暗和窒息的感觉是如此恐怖,终于,她掀开被大口喘息!
她还有宝宝啊!肚子里还有她的宝宝!她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就像她不能那样轻易放开对慕容炙情的爱一样。
窗外的天已经开始微微发亮,慕容炙情一夜未归。
脸僵硬着,她拿起了枕边的手机,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
“天啊!!你总算是打电话过来了!!女士,你让我抓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M市的警察都在找她!!你给我的钱,我可以还给你!不过拜托你,千万不要供出我的名字!否则我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电话里,男人带着浓浓的哭腔,哀求着,颤抖着,他是在网上认识的这个女人,她自称叫韩丽,她给了自己一大笔钱要他绑架一个女人二十四小时,他收到了女人的图片,在那笔巨额报酬面前,他心动了。可是他不想自己亲自动手,就找了曾经一起坐牢的狱友江平,分给了他一点点钱让他动手!他觉得计划很完美,天衣无缝,可事情就那么失控了!
才绑了那女人四个小时,全M市的警察就出动了!这让他意识到了这个女人不同寻常的背景!
他乱了手脚,想要联系江平,可是江平的电话却关机!江平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年轻时,他老婆红杏出墙被他堵在家里,他本想打这对奸夫淫妇出气,结果那奸夫来头不小,竟是这片有名的混混,于是他被揍得很惨,而且失去了男人的‘威风’。痊愈后,他偷偷拐走他的老婆,在森林里的木屋里折磨她整整一个月,最后把她打死,而他最终没能逃过法网和自己成了狱友。
千错万错,他不该找江平帮忙的!那个江平一定是看被拐的女人有几分姿色,于是索性躲起来折磨她去了!
现在他只能求天求地,求这个叫韩丽的女人放过自己,不要供出他!在网上,他把自己的老底儿全部交代了,连他妈的名字都告诉了这个女人!这一夜,他守着电话没合眼,就等着这个韩丽的电话!
“你们把那个女人放了?”韩景昕的声音依旧冰冷,她改变主意了,她决定给这个亡命徒更多的钱,让安亦雯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人,人不见了!我的人带着那个女人不见了!!江平他有暴力倾向,估计等找到了那个女人,也可能只是一具尸体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家里还有70岁的老母!我答应过她要改过自新的!!”男人的鼻涕和眼泪混在一起,糊花了脸,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那个森冷的牢房里了!
“你是说,安亦雯不见了??她可能被你的同伙折磨死了??”僵硬的脸终于有了波澜,韩景昕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
“是啊!江平他是个疯子!他是个疯子!!他一定会杀了她的,一定会的!!”
果断地挂掉电话,韩景昕一下从床上跃起,狂笑起来!!
这就是命!!!安亦雯,你去死吧!!!!
命运的轮盘似乎又滚动起来,这一次,谁胜谁负真的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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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吗?从门缝里透进了一丝光亮,似乎正在告诉自己,黑暗过去了!
那个男人还伏在桌子上酣睡,丝毫没有醒转的意思。
我轻轻动了动我的腿和手,这样被绑了一天一夜,我的脚踝和手腕已经红肿麻木,虽然是极轻的活动,但仍然牵动了我的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叫嚣着疼痛,我咬紧下唇,强制自己去适应这个破败的身体,额头镀上一层热汗。
唇被齿咬破,腥咸的味道在舌间流转,可齿却咬得更紧了,身体上的痛已经远远大于唇上的伤,唯有这样做,我才能憋住喉间的痛呼。从来不知道,原来坐直身体,然后站立起来,是如此困难的一件事,当我的腿颤抖着支撑起我的身体时,眼前的晕黑差一点又让我跌回地上!身体靠着墙,我的脚被困,只能一丝一毫地向门口移动,在这个漆黑的屋子里,没有一样工具可以帮助我解开手脚的束缚,脑袋里,我告诉自己,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与自由只有那一门之隔,出去了就有希望!我的意志如遇水迅速冷却的铁熔,变成坚硬的钢铁,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那一线光明,我的唇角不禁上扬!
如果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了吧?
那个笑容就像美丽的烟火,仅一瞬便失去了所有光亮。
“你这个臭女人!!想逃吗?你想逃吗??”男人愤然起身,桌子上的酒瓶被他扫到地上摔碎,他脚边的酒也被踢倒,他疯一样地冲到我面前揪住了我的发!巴掌一下一下重重抽在我的脸上,让我的脸痛到失去知觉,眼前,他像一个狰狞的野兽,呲着牙,撑着目,仿若从地狱而来向我索命的鬼差,因为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