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川沉静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如果是于晀一类并不了解秦沐川的人,肯定会觉得他根本就不关心沈洛的死活,但是从小跟在自己哥哥后面长大的秦书亭,却是最了解秦沐川不过的。如果他生气或是着急了,表现出来了反而没事,但是他越是不表现出来,越是这样,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反而越说明他内心的急迫以及不确定。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秦书亭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哥哥,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他处理一些别的事情,比如说昨天还在生气的母亲,今天母亲本来是想找二哥去算账的,但是被自己给截下了,当她听说了沈洛失踪的事情,想质问二哥的想法,立即就消停下来了。还好母亲能理解,不然二哥可真是腹背受敌了。
“老三,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秦沐川正在着手整理这些年执行过的任务,他想看看到底哪些任务可能和人结了私怨。
“喔,二哥,我这没事,一有什么线索我会立即通知你的。还有二哥,沈洛的事,你也别太着急了,这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我相信沈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嗯,我知道,好了,我这还有些事情,就不和你多说了。”
得到秦书亭的回复,秦沐川立即挂断了电话,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去想别的事情,现在他满脑子里除了沈洛,再没有其他了。
秦沐川继续翻阅手中的资料,不时的在一些地方勾勾画画,做上一些记号。这些资料都是秦沐川让陈俊,通过档案室汇总整理的,从军这些年,他执行过的任务太多太多了,多到他根本不可能一一记住,所以只能通过档案室往外调了,本来这种事情都是严格保密的,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根本不允许调阅的。就算是调阅,也要经过上级,一级一级的批准。
不过,因为自己的情况特殊,他和上级领导一说,便被批准了。
经过几个小时的查看和斟酌,秦沐川最后将怀疑的目光放在了十一个任务上。这些任务基本都是涉及贩@毒、走@私一类的,而且都带着人命,往往越是这种任务。越容易结下私怨。
但是十一个任务,目标还是太多了,他必须从中筛选出最可能的,不然将会浪费更多的时间。秦沐川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中挂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下午一点,沈洛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包括警方、书亭那边、于晀那边,以及自己拜托的朋友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秦沐川的心里已经急迫的不行,但是他不得不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沈洛是最需要自己的时候,所以他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秦沐川望着茶几上的资料,再次将一颗心冷静下来,低下头继续斟酌手中的资料,想要尽快的排除不可能的,找到最有可能的仇家。
秦书亭和秦沐川结束了通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想着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也好为自己的哥哥多分担一些。自己的这个哥哥,活的真是太苦了,虽然生在富贵人家,但是因为从小就被爷爷看上,选为了他的接班人,所以二哥从小就是被爷爷用军事化管理管大的。秦书亭自己都记不清,二哥因为太小,做的事情不能符合爷爷的标准,被爷爷用鞭子抽了多少次,在自己的记忆里,二哥的后背总是有伤痕的,其实并不是二哥做的不好,而是爷爷对他的期望太高,所以要求也就越高,相比较于二哥,无论是自己,还是大哥,生活的都太舒服了。
大概也就因为这样,所以二哥从小便寡言少语,但是虽然他面冷,心却不冷,即使这样,他并没有因此记恨爷爷,或者是自己的家庭,而是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到最好。
后来,二哥做的越老越好,爷爷和父亲眼里欣赏的目光也越来越多,只是二哥的面容也越来越沉静。再后来,在二哥十七岁那年,爷爷便把他送进了部队,当时二哥是以征兵的形式被选进部队的,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他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爷爷和父亲,是部队领导,就得到任何的照顾,所有的一切都要从基层做起。
但是,即使这样,二哥却用比别人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的速度升迁着,军队的领导们夸赞他,表扬他,部队的兵们羡慕他,崇拜他,把他当成是一个传奇,爷爷、父亲以及家族的所有人以他自豪,以他骄傲……二哥整个人都被亮的耀眼的光环围绕着,可是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光鲜亮丽的一面,却不曾看到他曾经付出了什么,现在又在付出什么。
每每一想到这里,秦书亭的心里就酸的不行。到目前为止,二哥的前半生都在为家族,为国家和人民而活,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他的生命里似乎只有别人,在他的意识里似乎就从不曾出现过自己。
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二哥的这种思维似乎已经定型了,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希望他能为自己考虑一点的时候,二哥都只是点头,说知道了,可是以前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看他身上的那些伤疤就知道了。
这么些年来,每当家里知道二哥又在外面执行任务,都提心吊胆的不行,要是听说他又因为执行任务受伤了,母亲便会哭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