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后来的追兵,秦沐川手里的机枪如割草一般,扫倒几个正用火箭瞄准的士兵。
然后他说:“我们的阵地指挥官违规了,这笔账怎么算?”
而苏哲却一脸的笑意,回答道:“能把他气成这样,我深感荣幸。”不只是感到荣幸,还有些幸灾乐祸,有些得意忘形!
只是望着前边正在关上的大门,苏哲忽然苦笑了,然后苦着脸说道:“现在有些后悔了,真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什么幸福总是来得这么突然,又消失的这么干净利落呢?
苏哲话声刚落,连虎却忽然大声喝道:“坐好!”然后他猛地一下加速,车子便撞开了铁门。剧烈的震动牵动了整条铁丝网上密布的各式照明雷、眩光雷、信号雷,守军们顿时尝到了自己埋下的苦果,在一片比白昼还亮十倍的辉煌中掩住了眼睛。
连虎他们的车子,也歪歪斜斜地翻在了路沟里,但他们三个早在车翻之前跳到了车下。连虎对身后追来的越野车伸手摔出了个什么,半空里又尾声似的炸开了个小太阳,越野车紧急一刹,停下了,司机揉着眼大骂着跳了出来。
秦沐川有些奇怪:“连虎,你扔的什么?”
“ 眩光弹呀!”
秦沐川愣了一下:“咱们这趟没配发那个!”
连虎嘻嘻一笑:“是我刚才摸到的那个地雷。”连虎有些庆幸。
秦沐川点了点头,确实庆幸!
眨眼间,三人消失在了丛林中。
整个丛林像是发疯了一般:天上的轰轰作响的直升机,公路上来来往往的战车;河上的飞奔的快艇,还有不时爆发出的急烈的枪声……
已经到了比赛的最后一个白昼了,终于!
守军和参赛者,都和开赛时一样进入了白热化。
自昨夜开始的奔逃,就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消耗了。秦沐川三人在丛林中跌跌撞撞的,显得更加狼狈,更加褴褛了。
惟一的安慰是枪声已经自他们背后传来。
连虎跃过一条沟坎时两腿一软,重重摔倒在了地上,秦沐川和苏哲几乎同时把他的拉了起来。看看连虎没事,秦沐川吁了口气,道:“Z任务,战场救护……就是前边那片空地了。”
这时的苏哲,几乎是没了气力了, “这是最后……最后一个任务了。” 要不是还拉着连虎,他早就倒下了。
三人连扶带挟,走过了那片空地,真正激烈的交战,已经被扔在后边了。这里突然显得十分地平静。
空地上躺着的一个人。
那不是需要救护的“伤员”,那是真正需要救护的陈俊,他的身体似乎是一个路标,在指示着最后一个任务的方向。连虎扑过去将他翻了过来,静静地看着。好久,陈俊才睁开了眼睛,说道:“我没死,我只伤不残,只睡了一会儿。”
苏哲迅速掏出了急救包,但陈俊反而坐了起来,他说:“帮我起来。”
四个人随后蹒跚地走向眼前那条不长,但却显得异常艰难的路。
丛林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名伤员,一名女伤员正烦躁地看着丛林边的通道,看见连虎他们时,她雀跃了起来。
“ 来了来了!他们可算是来了!”她对另外的伤员们喊道。
旁边的伤员劝她还是躺下来吧,他们不相信她的话。
女伤员只好躺下,然后在自己的身上精心地洒着红药水。 然后说道:“我希望来的是个小伙子。”
“ 他们当然都是小伙子。” 有人起哄道。
女伤员却又说:“最好不要色迷迷的。”
“ 他们当然都会色迷迷的。” 又有人说道。
可连虎他们出现的时候,他们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因为来救他们的竟是四个不复人形的人,他们摇摇晃晃的,好像连自己的都保不住了。但他们一蹲下,就默不做声地掏出了医药包,开始救护了起来。
连虎摊上的就是那个女伤员,这让他觉到有些局促,他剥开了一片口香糖送过去,恨不得把头扎进医药箱里。
那女伤员竟没有马上接住,她问他:“这是什么?”
连虎有些局促的回答,说:“这是我们特制的口香糖,含有强效的止痛剂,可以让您忘记自己的伤痛。”
女伤员却皱着眉头说:“可是我没有什么伤痛!”她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有些昏沉的年青男子,又看看那边的陈俊。陈俊已经是躺在地上,给另一个名义上的伤员包扎着。
女伤员拿着口香糖觉得不可理解。她不相信。
她说:“有这种药你们自己怎么不吃?你们不知道痛吗?”
连虎只好苦笑着解释道:“我们得比赛,不能麻醉自己。我们不是伤员。”
女伤员差点喊叫起来:“你居然认为你们不是伤员?”
连虎回答:“您不明白,军人的规则。吃了它吧。”
那女伤员犹豫着让连虎把口香糖送进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