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就指望着李悦能记得他们的名字,等到以后有机会跟闽越做生意。
李悦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参与权贵圈子里头的应酬,虽说跟这些人不至于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是,互相之间还是一直保持着利益上的往来的,加上还有各种亲戚关系,自然很多应酬根本不能推脱。
新城公主至今未嫁,李治想过给她重找一个,但是新城公主对此并不感兴趣,她和当年一样,热衷于举办各种诗会文会,跟许多文人士子公然往来,反正她如今算是单身状态,就算是跟某个士子文人春风一度也算不上什么。何况,新城公主其实很挑剔,一般的人真入不了她的眼。见识过的青年俊杰多了之后,新城公主自然不觉得在那些功勋之家中挑选出来的能有什么出挑的了,就算真有那等俊杰,也未必愿意娶她这样一个嫁过一次的,既然如此,干什么没事为难自己呢?
李治劝过新城公主几次,见新城公主依旧我行我素,便也不再多管,唯一可虑的是新城公主一直没有亲生的儿女,只怕晚年会觉得寂寞。
新城公主可不觉得寂寞,有孩子难道就会好过吗?高阳公主当年没孩子的时候整天惦记着孩子,如今房承谨年纪也不小了,那就是个标准的熊孩子,因为高阳公主和房遗爱两人的宠溺,那性子,比起当年的房遗爱还要叫人觉得够呛,以后也是个不省心的货色。高阳公主如今就在为了儿子的事情头疼,别的不说,都到了成婚的年纪了,许多人家一提起房承谨,就只想摇头,性子太顽劣跳脱,而且还没什么城府,如今有高阳公主和房遗爱罩着还算是好,但是他一直这么下去,那就是取祸之道。至于房承谨以后会不会改好,许多人都不敢赌,房遗爱当年就差点将自己玩脱了,谁知道房承谨将来会是什么样子!敢这么赌一把的也有,但是那样的破落户高阳公主又看不上,这让高阳公主很是上火。
事实上,一大群的公主其实都面临这样的情况,儿孙不肖,弄得她们都老大一把年纪了,还得为了儿孙的事情操心。
新城公主看得很开,她将来肯定是要陪葬昭陵的,所以也不用担心无人供奉,儿女不儿女的,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新城公主日子过得潇洒自在,她那边每年也是宴会最多,横竖她有钱,又不用想着什么儿女婚事,给下面的儿孙攒什么家产,因此随便挥霍便是。
李悦回来之后,就被新城公主邀约参加了好几次她那里的宴会。因为玻璃暖棚的存在,明明已经进了腊月,新城公主那里还是培育出了好些牡丹芍药之类的花卉,然后光是赏花会就搞了好几场,新城公主对此也是乐此不疲。反正绝大多数客人又不需要新城公主来招待,她只需要借着这个热闹玩乐就行。
李悦也乐得在新城公主那里躲清静,新城公主已经差不多到了无欲无求的阶段,要不是她喜欢盛装华服,美食珠玉,她都干脆直接出家做女冠了,所在,在她的宴会上,大家都很放得开,以李悦的身份,他完全可以不接许多话茬,只需要喝喝茶,聊聊天就行,倒是杨瑶会比较辛苦,毕竟,有些话,当家的男人未必能说,反而是后宅的女人可以多说一些,因此,她不得不去跟一些宗亲命妇应酬。
“你也别太客气了,你要是不乐意听她们说话,就当自己走神了没听见就是了!”李悦见杨瑶回来的时候有些疲惫,不免说道。
杨瑶却是说道:“没事,其实她们知道的事情不少,有的时候,她们以为自己什么也没说,其实我都能猜出一些来!咱们毕竟离得远,这边的情况知道得少,如今多打听一些,以后就算是出了什么变故,也能及早反应过来!”
李悦不由叹了口气:“却是辛苦你了!”
杨瑶笑道:“这有什么辛苦的,要不是嫁给了你,我只有更辛苦的!”说着,她想到回娘家的时候遇到的几个娘家的姐妹,原本她们并不比自己差,出嫁之后,却也是各有各的不如意之处,像是太子妃,一直无子,哪怕李弘乃至帝后二人从无苛责,但是杨瑶依旧不能安心。何况,李弘一直是一个宽仁的太子,那么,太子妃就得根据这个人设,对于东宫的属官家眷各种赏赐安抚,对于下面的弟妹也得宽和慈爱,对于帝后二人更是要孝顺,总之,那真的是一刻都不能清闲。至于其他那些姐妹,嫁出去之后也是差不多,遇上良人还好,对方起码还能体谅一二,遇上那等没心没肺的,只当你什么都是应该的。
杨瑶在听说了一点之后,只是暗自庆幸自己当年的选择,要是当年自己也嫌弃闽越遥远贫苦,那么,她的日子大概率也就是跟家中的姐妹一般,看似嫁得不错,但是在婚姻之中却会慢慢失去自我,只剩下某某的夫人,某某的母亲这样的称谓,这让杨瑶想想都不寒而栗,因此,愈发对李悦觉得感激起来。
李悦并不清楚杨瑶的想法,他心中的确是有些愧疚,自个不擅长这些,以前都是让房遗则还有李洽他们这些属官管着,如今就需要劳动杨瑶了,他琢磨了一番之后,干脆说道:“阿瑶你也辛苦得很,你身边的那些下人管理内务没问题,在这些事情上却是差了一些,要不回头你看看能不能挑几个人,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事情,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