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抬手一招,两名手下便冲了过来,周梨心道不好,起身要跑,却被三人堵得结结实实。
三人一路逼近,周梨万般无奈,身子一点一点往后退,碰开了破庙门,被门槛一绊,摔进了庙内。
纨绔趁势跳进门:“你们两个在外给我守着。”说着,将庙门一关。
周梨害怕极了,起身就跑:“你要干什么?”
纨绔笑得邪妄:“我要干什么?明知故问,当然是干·你。”
周梨捡起供桌上布满蛛网的烛台:“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家三叔马上就要来了,你还记得吧,就是上次打你那个。”
纨绔笑起来:“哟,原来你在等他啊,你俩跑这儿来约会,真会选地方,骚娘们儿,我就说,这天下哪有这般纯情的寡妇,原来是和自己三叔搞到了一起,既然他能搞,那我为什么不能?”
他说着污言秽语,把自己给说得火起,再看那受惊小鹿一般的美人在眼前晃,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人给办了。
“我打听过了,你守寡多年,待会儿你比一比,是我厉害还是你三叔厉害,若是我厉害,你从此就跟着爷了,好不好?爷保管你吃香喝辣!”
周梨骂道:“登徒子!我告诉你,今日你敢做什么,明日咱们公堂见!”
纨绔笑了:“公堂?呵,好啊,到时候我就说,是你一个寡妇不甘寂寞勾引的我,看县大老爷信谁的话!”说着,就朝着周梨猛扑过去。
周梨矮身躲开,却发现自己腰间一空,低头一看,腰带竟不见了,没了腰带的束缚,衣襟已经半敞开,回头看去,腰带果然在纨绔手里。
纨绔捏着周梨的腰带闻了闻,甚是陶醉:“嗯,真香。”
周梨捏紧衣襟就要往大门跑,可一想到他还有两个手下在外头,顿时止住了脚步。
纨绔再次扑来,周梨握着烛台胡乱一划拉,就听到纨绔惊叫了一声。
再一看,他脸上多了一道血痕。
纨绔摸了摸自己的脸,摸下满手的血,立时没了耐心:“骚娘们儿,竟敢划伤爷的脸!”说着,发狠扑过去擒住周梨后脖颈上的衣襟就势一扯。
周梨愣了一下,垂头一看,却只见到自己贴身的一件绢白兜儿,臂膀悉数露了出来,而外衫已被扯坏。
周梨大惊。
纨绔瞧着那一段雪白玉滑的纤背,顿时红了眼,身体某处早已膨胀难耐,就要扑将上去。
周梨近乎绝望,她甚至想好在他扑来之时,直接一烛台捅死这人,大不了去官府自首。
正此时,只听“哐当”一声巨响,紧闭的庙门被突然砸开。
门中出现一名男子,长身而立,身后是夕阳漫天,他背着光,一张脸笼在晦暗阴影里,只那双眼寒光可见。
纨绔暗道不妙,他认出了来人。
周梨怔忪片刻,才反应过来,是她的三叔来了!
这一刻,紧绷的神经突然松懈,眼泪决堤而出。
纨绔仍记得他是个练家子,再加上他此刻脸色冷得吓人,心里莫名有些发憷。目光越过他往门外望去,自己那两个手下正在地上抱着肚子痛苦打滚。
沈越踏进门槛,冷眸扫过庙内,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周梨身上。她就那样站在一处陈旧的供桌前,手里捏着一只腐锈烛台,衣衫破败,鬓发散乱,就好似一朵开在山间残败杂草中的一朵百合花。
百合泣泪,那滚烫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滴进他的胸膛,犹如岩浆一般,在他心上烫了一道幽深的疤。
他径直向她走过去。
那纨绔不甘心,今日只差一步就能尝到野花滋味了,便虎着胆子道:“你来晚了,她已经和我睡了,她身上真香。”
沈越脚步顿了一下,进而继续走,对那人的话置若罔闻,待走到周梨面前,将自己的外衫脱下,展开,罩到周梨光洁的身子上。
纨绔见他无动于衷,又道:“我告诉你,你侄女儿可乖了,叫得也好听。”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口挪,他想的就是激怒沈越后就跑,逞点口舌之快。
谁料,等他就要跑出破庙时,背后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他整个人便跌出庙门,一路飞到阶下,同他那两个手下滚作一团。
周梨也是一惊,紧接着就见沈越走出庙门,将门一关,徒留她一人在内。
随后,外面便传来乒里乓啷的声音,周梨听着那些声,心里紧张不已。
好一阵后,只听沈越沉声吼了一句:“滚。”
外面才安静下来。
庙门再次洞开,沈越再次走进来,门外那主仆三人早已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周梨原本想走过去,但突然想起那纨绔方才的话,身子便不自觉钉在了原地。三叔会不会以为自己已经被……
在他们读书人,准确地说,是大部分男人眼中,被那样,不管是不是强迫的,都是不干净了,避你都如避瘟神一般,和你说句话都是玷污他们。
三叔会不会也那样?她现在冲上去解释还有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