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自己将来的相公,仪表堂堂的读书人,日后还是要做官的。那她就是官夫人了,层次就和一个村野寡妇不一样。
这样一想,面对周梨那样漂亮又有风韵的脸,顿觉好受了些。
来到田间,周梨站在田埂上,已经收了一小半的稻田内,李氏,沈越一家都还在忙着。
周梨唤了一声娘,便引得众人皆回了头。
沈越挽着衣袖和裤腿,左手捏着一把刚割下来的稻子,右手握着一把镰刀,额上的汗水在午时的烈日下闪着水光。他望向不远处的田埂,一眼便看到周梨。
他还不知道周梨回村了,这会子看到,先诧异了一下,紧接着,便是耳根一红。
思绪悠地飞到那夜在书院的阁楼上,他禽兽的那一次。忙收回目光,弯腰割稻。
沈幺见儿子饭来了还要继续干活,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儿子,吃饭了。”
儿子不想吃……
沈越伫立了一会儿,见家人们都回到了田埂上,他才慢悠悠去田边水渠里洗了个手,再缓缓走过去。
周梨和牛茵茵早将菜摆了出来。由于两家一起吃饭,便把菜摆到了一起。
牛氏惊讶地发现今日有两盘藿香鲫鱼,便问了一嘴哪个是谁做的。
周梨正要回答,牛茵茵已经笑道:“姑母尝过后猜猜。”
牛氏心思一转,道:“我尝不出来,让你表哥尝,他爱吃藿香鲫鱼,又常吃你做的,他熟悉你手艺,定能吃出来。”
沈越正拿着筷子,看准了一盘鱼,准备夹下去。闻言,筷子一顿。
第37章 、受伤
沈越抬眸望一眼,?她娘与牛茵茵满眼期待。
沈越垂下眸,先后夹了两盘鱼肉尝了,道:“我没吃出来。”
周梨觉得不奇怪,?毕竟同一种菜,?能有多大差别,?再说,沈越从未吃过她做的鲫鱼。
牛氏道:“你这孩子,你表妹的手艺都分不出来了。”
牛茵茵顿时有些失望,?接着道:“那表哥评评哪一盘更好吃?”
沈越自然是回都好吃。
一旁的沈幺忙打圆场:“今天难得这么多菜,都忙一上午了,?不饿啊,?快吃饭快吃饭,?什么好吃不好吃的,?吃到肚子里都一样。”
众人这才纷纷端了碗吃起来,一时之间,?只余碗筷相碰与咀嚼的声音。
周梨坐在沈越侧面,中间隔着李氏。若不偏头,?两人是不太能看见对方的。却能看见对方伸出来夹菜的手。
周梨见那双手每一次夹的菜,?竟都是她做的,准确到似乎告诉过他,她做的是哪几样。
他刚刚还说藿香鲫鱼没分出来……
其余人吃饭间隙会闲聊几句,只沈越一直闷头吃着,?不叫他,?他连头也不抬,?只盯着自己的碗和身前的菜。
丝毫没留意坐在对面的牛茵茵已经瞅着他咬了好几下筷子头。表哥怎么做到那样准确避开她的菜的?
大家虽说分不清这些菜到底是谁做的,但味觉很诚实,下意识去夹味道更好的那几盘,?一顿饭下来,有的盘子空了,甚至连佐料都不剩。而有那么几个盘子里,还剩下不少菜。
牛茵茵看着那一堆盘子,微微撅起了嘴儿。这叫什么事儿,剩下的竟然都是她做的菜。
她抬头看一眼正喝着绿豆汤的周梨,夹了一口酸豇豆吃,酸到她皱起了鼻子。
吃过饭,众人坐在原地歇息闲聊。沈鱼小孩心性,非拉住沈越胳膊央求让沈越带她去田里抓油蚱蜢玩儿,沈越拗不过,被妹妹拽着去了,牛茵茵自然也跟了去。
牛氏不知怎么就把话题扯到了王许身上,先将王许夸赞一番后,又一股脑问了周梨好几个问题。周梨尴尬地一一回应。
李氏看看儿媳,见她正垂头摆弄着一根狗尾巴草。一个未满二十的小姑娘,跟着他们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坐在一处,估计是聊不到一块儿的,为免她无聊,便道:“阿梨,你也随他们玩儿去吧。”
周梨犹豫片刻,又见牛氏还要问什么,忙跑田间去了,很快同沈越他们汇合到一处。
牛氏察觉大抵是自己话多,把阿梨说得害羞了,讪讪道:“其实阿梨和鱼娘他们,年纪相差不大,若不是咱们祖辈上沾了点亲,哪有什么辈分之隔,阿梨就是太矜持,总拿自己当小辈人,其实大可常找鱼娘他们玩儿,两人也多少是个玩伴儿,就像咱俩。”牛氏伸手拍了拍李氏手臂,笑道。
看着远处正扑身抓蚱蜢的儿媳,李氏也道是这个理儿。
沈越虽然专心追着蚱蜢,但自周梨过来后,他便好似开启了全身五感,连背后都长了眼睛,周梨到了哪儿,距离自己多远,是在找蚱蜢,还是在扑蚱蜢,他竟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哥哥,你面前有个大的,快——哎,哥你反应真慢,都跑了!”沈鱼在一旁抱怨,他哥抓个蚱蜢都能发呆,“书呆子!”
沈越抿唇,去追那只妹妹看中的大蚱蜢。
周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