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道:“那些东西,是宝儿他爹留给宝儿的,再说,家业向来都是父传子,断然没听过儿子还在,把家业传给表亲的。”
佟氏赶忙接话道:“亲家,话可不能这样说,当年你家兄弟可是入赘的咱们冯家,按道理来讲,那些东西可都是咱们冯家的,如今宝儿已经上了你们沈家的族谱,也就是说,他与咱们冯家已经没了半点干系。
若你们还执意不交出属于我们冯家的东西,那咱们丑话可要说到前头了,咱们如果理扯不清楚,该见官的还是会见官。”
李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颤着手指着他们道:“你,你们可别欺人太甚!”
佟氏不屑地哼一声:“咱们可没欺负你,这错全都在你家,霸着别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居然还霸着别人家的钱财,什么心思已然昭然若揭。”
冯玉显然是唱白脸的,话说得头头是道:“咱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到官府去,要不亲家就把东西拿出来,归还于我们冯家,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孩子你要是喜欢,就养着吧,咱们也不再追究。”
李氏险些被他们气晕过去,李宝儿扶着李氏,一双眸子气鼓鼓地看着舅舅舅母:“那些东西都是我的,和你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佟氏一听,“哎呀,你个小兔崽子,平日里你舅母我可待你不薄,你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算了,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即向冯玉道,“老爷,咱们干脆就报官,我们给他们留情面,他们反倒得寸进尺了。”
李氏正想说什么,突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道:“说得也是,还是报官吧。”
众人闻言,齐齐向后看去,就见周梨单手撑着腰,挺着已经显怀的肚子走了过来。
佟氏见了她,切了一声:“我倒是谁呢,原来是解元郎媳妇儿啊,怪不得口气这样硬。”
她似忽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笑道,“老爷,今年那科举舞弊案被抓的人里头,不是有个叫沈什么的么,你说……那被水晕了的字,会不会真就是个越字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牛氏赶忙上前,质问道:“你说清楚,什么舞弊案,什么越字?”
佟氏颇为得意,话却说一半,兀自说着自己的:“这从前吧,你们还有个解元郎给你们撑腰,现在可不一样了,我劝你们啊,最好还是想清楚些,是交东西还是上公堂。”
周梨见牛氏巴巴地再要问,赶紧给她递了个眼神,牛氏这才忍住没再出声。
“对于你们这样的人,只怕也只有上公堂才说得清,我劝你们还是别杵在这儿浪费口舌了,赶紧报官去吧,我们也等不及了。”
周梨这一席话,别说佟氏了,把冯玉也气得够呛,当即摔袖出了院子,佟氏不甘心,连连骂了几句,也跑了。
马车离开,院子才得清净下来。
牛氏想起方才佟氏的话,抓住周梨的手问:“阿梨,方才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周梨见瞒不下去了,便干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牛氏听完,冷笑了一声:“我还道是什么事呢,这八字没一撇的事,那佟氏妇人也拿出来说,真是个蠢货。
那带走旁的字多了去了,怎么就能断定一定是个越字?我的儿子我还不了解么,他哪敢做那样大逆不道的事,再说,他课业从小一直好到大,也不需要做那些。”
周梨见牛氏没有负面地就武断那文书上的名字是沈越,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又听牛氏一叹道:“只是越郎如今不知道到底怎样了?何时回来?有人欺负到咱们家头上来了,真希望他快些回来帮忙。”
彼时,远在京都的沈越突然眼皮一跳,他正和一位同考的举子在饭馆吃饭。
那举子正吃着花生米,笑道:“沈兄会试第一,三日后的殿试必能得进一甲。”
第65章 、思念
沈越摸了摸眼皮,?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那举子见他愣着神,又道:“沈兄?”
沈越这才回神:“哦……李弟方才说什么?”
李方见他如此,哂道:“沈兄今日有些魂不守舍啊,?怎么?是想念家中妻儿了么?”
沈越冲他笑了笑,?没接话,?兀自吃了一口茶。
李方叹一口气道:“这转眼就是六月了,?算算时日,?我与我家夫人还有我家狗蛋,已经分别快半年了。”
沈越听得狗蛋这个名字,?有些诧异,想他们村里有只大黄狗就叫这个名儿:“狗蛋?”
李方笑道:“是我家儿子。”
沈越奇道:“李弟如此年轻,?就已经有儿子了?”李方比他小三岁,?今年刚过二十。
李方见他这样问,倒是有些诧异:“怎么?沈兄尚未有子女?”
沈越摇摇头:“不瞒李弟说,我今年正月才成的亲,成亲第二日便启程来京都了,?哎……”
李方颇为惊讶:“沈兄一表人才,?竟耽误到今年才成亲?”
沈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