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听她语气淡然,?才些许松了一口气。不生气就好。
又总觉得她这句话听着有些别扭,或许是从前当夫子的老毛病犯了:“夫人,饥不择食一词用在这处有些不妥,饥不择食是指,一个人饿久了,什么都能吃下去,比喻急需之时,顾不得选择。”
周梨嗤笑一声:“可不是么,?二十几的汉子,没偿过女子滋味,可不就是饿久了,也不挑剔,?也不选择了么。”
得,?今夜这算盘怕是跪定了。他也不再解释,?认命地爬起来,?从床尾下去,?拿起方才放在灯炉旁的算盘,毫不犹豫仍在地上。
“夫人,为夫知错了。”
说着,?就要跪下去。周梨见状,赶忙喊住他:“你别跪。”
沈越不明所以:“怎么了?”
周梨翻个身面朝里头不再看他:“你上来给我扇风,好热,我都要失眠了。”
沈越望了望周梨侧躺的背影,忽而笑起来。媳妇还是疼他的。
他把算盘捡起来放回原位,又重新爬上床,拿起蒲扇来。
此刻,周梨已经闭上了眼,似乎真打算睡了。沈越也不再吵她,只躺在她身侧,慢慢摇着扇子为她扇风。
第二日,周梨醒来后,沈越又没在屋子里。周梨已经见怪不怪了。
兀自起床,梳了头,走出房门。
沈越此时正在堂屋里吃早饭,见她起了,赶忙放下手里的筷子,跑过去扶她到净房,为她打水漱口洗脸。等做完这些,又扶她进堂屋一块儿吃早饭。
“我其实可以,你不用扶我。”周梨被人这样小心地搀着,怪不自在。
沈越却道:“净房潮湿,我是怕你滑倒。”
周梨很不以为意,他没回来时,还不是她自己走去洗漱。
两人吃罢,照例去河边散步。
清晨的太阳渐渐跃出山坳,亮光洒在甜水河上,波光粼粼。家里暂时没有农活的,有时候吃了饭也会来河边走走,河边坝子宽阔,村里的小孩也都喜欢来这里玩儿。办家家,骑竹马,跳房子,衬得河边生机勃勃,颇为热闹。
两人牵着手,踏着晨风散步,有一搭没一撘地摆着闲,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稚童哭声,二人循声望去,就见一处坝子里,有个扎小啾啾的小孩子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着。
周梨见状,忙道:“越郎,你过去看看。”
沈越当即走过去,蹲下身问小男孩怎么了。
小男孩抽抽搭搭地回道:“哥哥抢了我的马儿,我没有马儿了,呜哇……”
沈越望向一旁的另外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比地上这个稍微要大一些,他们正骑着几支树桠坐马儿,满坝子撵。
沈越明白了,他们说的马儿,就是一段稍微大点的树杈。
沈越寻望一圈,看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笑道:“你在这儿等一下叔叔。”
说完,就往那棵树走去,那棵树甚是高大,人站在下面,根本连一片树叶都够不着,于是,他一个纵身,直接跳了上去。
周梨的心一紧,忙走过去,仰头道:“你小心些!”
那群孩子见有人飞上了树,好奇极了,纷纷跑到树下来观望。
沈越盯上一根二指粗的树杈,直接使劲撇了下来,又快速跳到地面,走到小男孩身边:“给,叔叔重新给你一只马儿。”
小男孩登时不哭了,扬起肉嘟嘟的小脸道:“谢谢叔叔,叔叔你真厉害。”
沈越见孩子可爱,下意识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啾啾,点点头:“玩儿去吧。”
几个小孩子又闹哄哄地跑开了去。
沈越望着嬉闹的孩子群,突然想到了点什么。
周梨见他还看着那群小孩子,脸上的表情竟透着一股慈祥劲儿,就想到,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沈越做父亲,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越郎,你喜欢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两人牵起手,继续散步。
沈越扬起嘴角:“男娃娃女娃娃都一样。”
周梨切一声:“我看你见到刚刚那个小男孩,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呢,你一定喜欢男娃娃。”
沈越看向身旁的媳妇儿,有些委屈道:“哪有的事儿,咱们家就没那重男轻女的传统,你瞧咱爹娘,对鱼娘多骄纵,都养得她无法无天了。”
周梨道:“父母是父母,你是你。”
沈越,“……”已经无法解释,“不如咱们日后多生几个,男娃娃生几个,女娃娃生几个,儿女双全,多好。”
周梨白他一眼:“你当我是猪啊,你倒不如多娶几个姨娘生,反正你如今也是个官儿了,官家内宅,什么平妻小妾通房外室,不是一直很风靡么?”
沈越:“为夫不敢,养那么多女子,多费钱,再说,我怕被吸干榨干,英年早逝。”
周梨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噗嗤一声笑起来:“齐人之福你都不要哦。”
沈越见她笑,他也笑,心想,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