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显蓊见梅茹雪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想来老夫人和夫人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不知二位是如何找到这来的?”
“自俊儿走后,家中无有米粮,老身没有办法,就带着俊儿他媳妇出来逃难。本想前去河州凯城投奔她姥爷,路上听人说俊儿如今在历城,就又折了回来。”佘俊凯的母亲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说词回答。
“我听说佘将军好像还有一个孩子,夫人怎么没有带来?”陈显蓊漫不经心的看着梅茹雪,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慌乱。
“孩子没了。”梅茹雪悲悲切切的说完,就哭倒在老妇人的怀里。
“倒是在下的不是了,惹得夫人难过。好在夫人和佘将军都还年轻。现在兵荒马乱的,朝廷又不知体恤百姓,这次水灾真是让百姓死伤无数啊!”陈显蓊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梅茹雪一边假装抽噎,一边观察着对面的屏风。屏风后有人在看着她们。
梅茹雪想一定是黄炎比他们找来了和佘俊凯相熟的人,躲在屏风后,对自己和老妇人进行辨认。
梅茹雪暗自庆幸,幸好王爷手下有会易容的人,这只有四五份相似的容貌,要骗过佘俊凯不行,可要骗那些见过一两面的人,应该没有问题。不管怎么说,逃难后,大家有些改变也是可以理解的。
梅茹雪刻意低调的不是低着头,就是借着抹眼泪,用袖子半遮着面。屏风后的那人一时倒也看不真切。感觉屏风后的人离去,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
“黄将军,你陪佘将军他们多喝几杯,在下去去就来。”陈显蓊的离开,让梅茹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样,屋里的那两个女人你人不认识?”在另一个屋内,陈显蓊问着一个个子矮小的男子。
“那个老的是他的娘,这绝对不会错。那年轻的有点像又有点不像,好像瘦了些。又好象不是,小人也说不清楚。小人也只是远远地见过一次。所以不敢肯定。”矮个子男子思索着该如何正确回答。
“那该如何是好,你也没把握分辨吗?”陈显蓊见那男子摇了摇头,眉头皱得更紧了。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样无凭无据的将他抓起来,只怕会寒了将士的心。再说大战在即,想要换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可以试探出她是不是真的。”陈显蓊心中焦虑万分。脑子里一时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也是没有办法啊。如今朝廷已将大军围困在此多日。这些人平时只知道抢夺,又挥霍成性,不知道储存军粮。眼下后无粮草援军,眼看着冬天将到,大军又无过冬的棉衣。就这样困坐愁城,就算朝廷大军不攻城,困也困死了。
前几日又有石碑事件,一时间军心动摇。这几日的军情又表明朝廷攻城在即。突然来了佘将军的家眷,真怕其中有诈。
佘俊凯如今把守南门,要是有失,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可放眼城中将领,却再也找不出能代替他的人。
要换了刚举事的时候,自己早就将他拿下了,那时候兵多将广,错杀一个佘俊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现在。
陈显蓊深深叹了口气,后悔自己不该缴进这趟浑水里来。
本想着自己从此凌云得志,可以一显才华。等到天下大定,封王拜相不在话下。
可如今只怕败局已定,回天乏力了。
自己当初怎么就昏了头,和一帮大字不识的泥腿子造反。
黄大佑一副贪财好色,胸无大志的摸样,如何能够图谋天下。
这前不得民心,后有没有财阀乡绅的支持。如何能够翻得了天。想到这不由得心灰意冷。
“军师,小人到有一个主意。”矮个子男子苦思冥想了半天,一脸喜色的上前禀奏。
“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说。”矮个子男子的话,让陈显蓊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小人听色将军说,他娘子吃不得虾,一吃就会满身长出红色的疹子。军师不妨一试。”矮个子男子谄媚献计。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要是佘俊凯没有二心,就算朝廷大军攻城,坚持上一两个月应该不成问题。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二人合计完,走出房门,矮个子男子离身出府而去。
过了一会,陈显蓊才又回到大厅,身后跟了个丫鬟,手上端了个托盘。
陈显蓊复又入座,丫鬟将托盘上的盘子放到了桌上,里面盛着一盘大虾。红色的虾,香气诱人,让人垂涎欲滴。
“两位远道而来,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这虾是刚派人去河里捞的。请夫人尝个新鲜。”热情的言语下满是不怀好意。
陈显蓊亲自为梅茹雪和老妇人布菜。红红的大虾放进了眼前的碗中。
“夫人为何不吃,是嫌厨子的手艺不好吗?”见梅茹雪一直不动筷,含笑问道。
“不是的,军师,小妇人一直都不能吃虾。也不知为什么一吃就会长出满身的红疹,奇痒难忍。还请军师见谅。”梅茹雪惶恐的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