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桑桃依旧贯彻这自我练习的计划,早上自己偷偷摸摸先去学校,最开始的时候杭书兰还会打趣佯怒的问几句,后来也不问了,桑桃对此也松了口气,好歹是不追问原因,也省的她去想各种各样的原因去说谎糊弄杭书兰了。
不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况且桑桃做的小动作都被杭书兰看在眼里,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杭书兰觉得也是时候增加火力了。
于是某一天早晨,桑桃从小声逼逼到大声逼逼阅读英文的时候,被杭书兰当场抓获。
不到七点的天气还带着一丝丝清凉,桑桃抱着自己的书本宛如被抓捕偷偷摸摸屯粮的仓鼠,抱着书本不知所措,小眼神根本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飘来飘去就是不放在杭书兰身上。
这让杭书兰有些好笑,“至于么?嗯?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这么怕我啊?”
明明也不是什么坏事,却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
杭书兰叹了口气,揪了一把桑桃今天扎起的小丸子,轻微的晃了晃,“桃桃,这件事原因不在你,你想克服它这是件好事,但是你要记住,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还有我,还有杭女士,我们是一家人,你要学会依赖我们,好不好?”
桑桃被杭书兰慌得摇头晃脑,为了不让扎好的丸子头在杭书兰的手底下散架,只好跟着力道晃脑袋,晕乎乎的听着杭书兰的话,几乎是连哄带骗的迷迷糊糊的应下了杭书兰的话语,并且做出了不会再一个人扛着的承诺。
等到桑桃缓过劲儿来,就知道自己又被书兰姐忽悠了,但这种忽悠,感觉还不赖。
“好了好了”杭书兰咳嗽一声,根据这段时间她从各种地方找来的资料来看,桃桃这种应激反应的治疗方案是一点点适应,最初阶段是桃桃自己一个人练习,而后面则是需要有群众帮忙了,毕竟自己一个人说的再好,一旦面临观众,该说不出口的还是说不出口。
杭书兰找了个地方坐下,就坐在桑桃正面前,吊儿郎当的催促,“快点,时间不多了,马上就要上课了哦?今天不完成我的要求,我可是不会让你去上课的”
有了杭书兰的‘威胁’,桑桃深吸一口气,只有一个人在场,还是熟悉的人,这种认知让她稍微放松了一下,过往的记忆还在骚扰着她,但有着书兰姐面色温和,眼神鼓励的看向她,那些张牙舞爪,似乎永远不会放过她的阴影就好像被阳关驱散了一点,没那么让她害怕了。
简短的十分钟过去,桑桃虽然开口了,但依旧磕磕绊绊,情况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能获得极大的好转,这一点杭书兰心知肚明,一口气吃不成胖子,这种事情还是得循环渐进。
只是留给桑桃的时间不多了,周五的小组情景对话近在眼前,几乎是转眼间的时间就来临了,桑桃紧张兮兮的坐在原地,手里拽着衣角,明明前面还有很多组才轮到她,紧张的心情却一刻也没法放松,那些记忆化作了恶鬼,迷惑了她的视线,好似坐在这间教室里的同学变成了当初那群大声嘲讽她的人的面孔,面目可耻、扭曲,一刻也没有放过他。
突然间,手里被揪的皱巴巴的衣角被人轻柔的撤走,桑桃双眼略微有些失神,一双温暖并包含力量的手代替了衣角,汗湿的手心触及到温暖的手指,一点点被人强势的展开十指,空隙间填补上了另一个人的温度。
掌心里的温度连带着变得温暖起来,桑桃好似从这双手里吸取到了力量,一点一点,轻轻的回应着杭书兰的力量。
而这边杭书兰的心思却变得不合时宜起来,手心里的这双手和她不一样,比她的更柔软,也更小,能轻易地握在手心,牢牢地被她把握。
桑桃紧张的砰砰跳的心脏在杭书兰的安抚下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周围的环境也变回理科五班独有的散漫,就算是这种小组的作业,有些人显然没有准备好,懒懒散散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被英语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几句,然后又无力的让人回去。
偌大一个班级,认认真真准备的根本没多少小组,大部分都是在敷衍了事,桑桃不合时宜的想,这看起来,就算自己说的磕磕巴巴,在这样的衬托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种想法一闪而过,临到她们要准备上台了,桑桃还是紧张了起来。
英语老师的目光放在这个好学生身上,内涵希望,希望这位好学生能给他带来一点好的表现,在宣布让两人上台时率先鼓起了掌。
桑桃紧张的整个人在抖,同学们的鼓掌声也变得忽远忽近起来,唯有两个人偷偷牵在一起的手感觉格外的鲜明。
桑桃呆愣愣的站在讲台边上,面对台下一个个好奇的、漠不关心的的脸,那原本熟练流利的单词就是没办法从喉咙里出来,一时之间,气氛僵持了下来。
英语老师略带希望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这是还没准备好么?他也不是期待桑桃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口语变得有多么的出色,比以往好,能说出口,不搪塞,就是他的要求了。
杭书兰突然动了,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黑色的带子,将桑桃的眼睛一点一点藏在黑暗中,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