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揽清风入堂,沈南沨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神情认真地在卷子上写写画画,给闷热的夏天加了一层柔光滤镜。
A市的夏天热的人神共愤,汗珠顺着她的额角滴落。
沈南沨扔下笔,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来了半截,靠在椅背上,仰面阖眸,清风携微光轻吻着她。
优雅白皙的天鹅颈下是漂亮的锁骨,再下,路知忆不敢再想了。
…
顾浅夏见沈南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压着声音唤道:“南沨姐!”
沈南沨循声望去,路知忆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跳的声音清晰入耳。
沈南沨扫了她一眼,冷漠到看不出任何情绪,似看一个陌生人般。
她路过路知忆,和马亮寒暄着:“不好意思,烦劳你们跑这一趟。”
马亮一愣,瞥了眼路知忆——路知忆在他这里干了三年了,虽然碎嘴,但这只对熟人。
面对客户,就算是天王影后级别的,她都疏离客套的众生平等。
但此刻,她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马亮莫名觉得路知忆的情绪波动很大,仿佛过了火焰山又要闹南海般刺激。
“不麻烦,”马亮讪笑着,把路知忆推到了沈南沨面前,“辛苦的是她,为了画这幅图熬了三个通宵,要不是今早上她下楼了,我都要给她打120了。”
路知忆忽然被拽到了沈南沨面前,整个人都僵住了,马亮说什么都听不清了,直到马亮拽了拽她,精神才回笼。
她把视线从沈南沨身上移开,退了两步,侧身点了点头:“难得能接到这么有挑战的单,不想砸了老板招牌,应该的。”
沈南沨轻笑了声,路知忆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
“一直听说马老板手底下的路老师手艺惊人,”沈南沨“路老师”三个字咬字极其清晰,“她愿意接我的单,还这么用心,是我的荣幸。”
路知忆苦笑——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人家完全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
沈南沨的手在杯沿上摩挲着,路知忆抬眸便对上了杏仁眼中潋滟的风情。
她的心“咯噔”了下,后背一阵寒颤——她记忆里的沈南沨是撩人的,但她的撩人是举手投足间而不自知的。
这风情是刻意的,像另一个人的灵魂宿在了她的身体里。
然而这一切马亮一无所知,他忙招呼路知忆:“知忆,快给人家看看。”
路知忆没有再深思,点头打开了电脑,图样投射到大屏上的瞬间,诺大的客厅中回荡着马亮震天的咳嗽声,给寂静的空气中平添了一丝尴尬。
顾浅夏推了推眼睛,试图看懂大屏上的“鬼画符”再发表意见。
沈南沨则完全不给面子,斜靠在桌沿上睨着路知忆,眉眼间满是玩味:“这就是你憋了三天的成果?”
路知忆直起身,对上沈南沨谑笑的眼睛,轻悠悠地说:“是,三天的成果。”
沈南沨眉眼微挑,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偏头望着路知忆:“那请路老师给讲解一下您忙了三天画出来的......”沈南沨打量着屏幕上的图样,“这条歪七扭八的竖线?”
路知忆眸光冷了下来,盯着沈南沨的眼神活像要把她扒光了一样,沈南沨也不是被吓大的,回敬的阴戾丝毫不比路知忆少半分,仿佛两人身处的地方不是客厅,而是战场。
马亮忙上前挡在了两人中间,笑着对沈南沨说:“沈小姐这话未免有些伤人心了,我文化水平不高,不过就是从小上的双语学校罢了,我都看出来知忆画的不是条竖线,这明明是设计的英文花体嘛,”马亮转身走到屏幕前,努力辨认上面的字母,“l...a..n...”
“lunatic,,love,”沈南沨怔住了,路知忆轻笑了下,说,“最下面那个,是my。”
my love is a lunatic .
我的爱人是一名疯子小丑,我爱她入骨。
路知忆望着沈南沨,她低垂着头,方才的风情褪去,记忆中的沈南沨又站在了她面前。
......
“L-u-n-a-t-i-c,这是个啥?”
沈南沨闻言停笔,身子往路知忆那边挪了挪,额前的碎发很不合时宜地在路知忆的侧脸上跳着无名舞。
路知忆红了脸也动了心。
“lunatic,疯子。”
沈南沨的发音标准,声音清冷,读起英文很是惊艳,可路知忆的心思不在英文读音身上,她眼中只有读英文的人。
沈南沨等了半天夸奖,见路知忆没有反应,抬手弹了她一脑瓜崩,浅笑道:“我读的好听吗?”
路知忆傻笑了声,瞥见沈南沨额角挂着的汗珠,直接把校服衬衫脱下来罩到了她头上,把人拉到了天台的阴凉处。
沈南沨一头雾水的被拽了过去,人还是一脸懵:“你又做什么孽,我英语报纸还没做完,你别给我添乱。”
路知忆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