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忆从一旁的练习册上撕了下来:“在这儿呢,怎么了?”
沈南沨接过便签,放进了兜里:“物归原主,不懂就问。”
路知忆:“啊?”
沈南沨莞尔一笑,语气里第一次有了年纪相符的俏皮:“这次,免费的。”
第5章 chapter 5
虽然沈南沨说了免费问题,但路知忆还是没好意思去——不会的太多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智障。
易卜凡定的暑期突击计划又不能不干,只好抱着沈南沨的书和自己买的资料拼命啃。
路知忆后来回忆起的时候,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面子要的莫名其妙,明明只要张嘴后三分钟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去盲目的相信自己对数学免疫的脑子。
路知忆在学习这片苦海里挣扎的很痛苦,每天都在期盼易卜凡不要加班,早点下班回家,这样就能合理地说服自己去做饭换换脑子。
易卜凡人未露面声先到:“我回来了,路知忆今晚上吃啥?”
“报告老佛爷,咱今晚上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
易卜凡也不拦,路知忆很有眼力见儿地自动闭嘴,讪笑说:“香喷喷的白米饭配上入口即化的红烧肉,外加清炒小油菜解腻,怎么样?”
易卜凡点了点头,又点了一道:“冰箱里有对门李大爷前几天送的酸豆角,今晚上正好尝尝。”
“得嘞,”路知忆系上围裙,“您老人家先去洗澡,等着开饭吧!”
易卜凡点了点头,简单冲了个凉就又坐回了客厅,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
结果,路知忆“三菜一汤”端上桌了她还没忙完。
“妈,吃完在忙。”
易卜凡:“……”
路知忆望着在沙发上“端坐如山”的易卜凡,想到了经常在树荫下打盹的那只胖橘。
想到了胖橘,脑子里又浮现了给沈南沨喂糖的情景。
一个是历经风霜的社会猫,一个是奶凶挠人的小白猫。
路知忆这么想着,笑出了声:“俩人还挺像。”
“社会猫”警觉:“像什么?”
“像该吃饭了,”路知忆给易卜凡盛好饭,“喊你吃饭那么大声你不理不睬,嘀咕了句有的没的你倒听清楚了,我合理怀疑你是不想吃我做的饭了,说,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闺女了?”
“去你的吧,”易卜凡一身的疲乏,被路知忆逗得散去了大半,“吃饭吧。”
路知忆被她悠然的语气逗乐了:“您这语气好像这一桌子饭我没参与制作过程似的。”
易卜凡难得没怼回去,一来是真饿了,二来从路知忆六年级起,易卜凡就过上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确实没立场反驳。
这不能怪她,她不做饭其实是对路知忆爱的表现,这是路知忆六岁那年悟出了真理。
易卜凡还在家当闺女的时候,路知忆姥姥就苦口婆心的告诫过她,以后找对象一定找个会做饭的,一来饿不死自己,二来毒不死他。
易卜凡当全职妈妈的时候,饭是路知忆奶奶做的;离婚后忙着适应社会,连带着路知忆也适应了一个社会产业——小饭桌。
但小时候的路知忆嘴挑的很,有一天闹着不要去吃小饭桌,易卜凡被她闹得不行:“你确定?”
那个时候路知忆年纪小,没读懂易卜凡这句提问背后的深意,只觉得喊了半天的话要是现在拒绝了自己会很没面子。
面子比天大。
小路知忆点了点头。
“好,”易卜凡低头看了眼手表,嘀咕了句,“你丁阿姨应该还没下班。”
丁阿姨?那个丁阿姨?
是在人民医院急诊科当护士长的那个丁阿姨吗?
吃个饭怎么还和她扯上关系了?!
小路知忆在医院里清醒过来后,明白为什么自己吃饭要和丁阿姨扯上关系了——她能救命啊。
那天以后,小路知忆成长了,不但成为了小饭桌在吃饭问题上最省心的孩子,而且活着的思考上升了一个高度。
也明白了为什么离婚前,易卜凡和路全吵架,他从来不拿易卜凡不做饭说事的原因——她不做饭是对他最后的仁慈。
但其实路知忆很理解,易卜凡的才能不在厨房。
她不仅在自己能力范围内给了路知忆最好的生活,还给了她在那个年代远超同龄人的生活技能。
路知忆没理由再要求她在外面累死累活后,回到家还要在厨房里挣扎。
做人不能既要又要还要。
何况,让易卜凡远离厨房,对自己和厨房都好。
“妈,”路知忆夹了块儿红烧肉,偷瞄了眼易卜凡,若无其事地挑起了话头,“那天泼你水的那人,你来之前有了解?”
“谈不上有了解,就看到她的时候想起来了。”
易卜凡把红烧肉换到了路知忆那边,说:“公司为了宣传,每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