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饭很慢,好像吃饭是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但还是把路知忆夹给她的肉吃完了,以至于酸豆角剩了好几根。
“沈南沨,你喜欢打球吗?”
路知忆望着她,想到了那场篮球赛,话便睡着嘴问出来了。
“不是很感兴趣,”沈南沨把餐具收拾起来,“你要是打球的话,那场球赛应该很有看头。”
路知忆饶有趣味的看着她,问:“为什么?”
“不知道,”沈南沨耸了耸肩,“直觉吧,听说你们初中这次运动会有篮球赛,要用后面的篮球馆,你想参加?。”
“你直觉还挺准的,”路知忆没直接回答,边往下走边说,“到时候让你见识一下女孩子在球场上的飒爽英姿。”
……
“路哥,你不是说就算母猪上树你也不去嘛,”何千给路知忆登记着名字,忍不住打趣道,“是什么感化了你,是我的可爱吗?”
“呵呵,”路知忆往嘴里扔了块糖,坐在桌子上,两条长腿交叠着,“因为我说的是‘就算母猪上树了’,众所周知母猪不会上树,路哥会打比赛。”
第9章 chapter 9
路知忆小时候个子不高,比同龄人矮一个头。
但易卜凡身高168,路全身高182,两人的身高在那个年代和“巨人”一样。
路知忆的小个头让易卜凡怀疑自己是不是抱错孩子了,于是易卜凡带着路知忆测了骨龄,科学说她以后长到一米六就顶天了。
但易卜凡是位从名字就注定不凡的女人——科学算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
路知忆六岁那年,易卜凡第一次行使了自己作为母亲的“□□特权”——她不顾小路知忆的反对,强行把她扔到了小区里叔叔大爷们的篮球队。
当时只有一米三的小路知忆,追着弹起来比自己还高的球在水泥地上驰骋,活生生把篮球追出了踢足球的既视感。
事实证明,打篮球确实能长个儿。
路知忆一到三年级就开始窜个头,从一米三一路窜到一米五六,成为了同龄人中宛如S省大葱一样的存在。
扎眼的身高和从小在叔叔大爷堆里锤炼出的篮球技术,路知忆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是校篮球队的队长。
初一打市联赛时,和她们对阵的是实验中学。
实验中学女篮打球是出了名的狠,路知忆第一场打下来,胳膊被挠的发红,膝盖也“挂了彩”,两队的比分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路知忆咬着牙打完了第二场和第三场,三个漂亮的三分,和队友完美的配合,把比分追了上去。
最后一场实验中学发了狠,路知忆这边也不是吃素的,硬是把比分追平了,最后加时赛十分钟。
十分钟里,双方比分咬得很紧,最后三分钟时,路知忆在救一个球的时候,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被迫下场,左手腕也因此骨折,实验中学以一分的优势赢了这场比赛。
那段时间易卜凡正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教练打电话告诉易卜凡时,易卜凡嘱咐了她几句,又拜托了丁阿姨到家里照顾她。
路知忆看着空荡荡的家,和自己打着石膏的手腕,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给她添麻烦了。
那以后,路知忆便退队了。
一起奋斗的队友安慰她,实验打球手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咱们下次赢回来,输了一次而已,别放心上。
她笑着摆了摆手,说没放心上,少见的没有说些俏皮话逗她们,她们也就不问了。
再后来,路知忆便转学离开了。
—
路知忆翻开衣柜最底层,把那个已经变色了的箱子拿了出来。
她翻看着里面的照片——这张是她六岁时追着球跑时候拍的,这张是她第一次投篮得分时拍的;那张是进校队后打的第一场球赛,她拿了第一个MVP。
照片到2006年初秋戛然而止。
路知忆深吸了口气,把照片收了起来,自嘲地笑道:“怎么还矫情起来了?”
她拍了拍自己,小声说:“小路加油跑,矫情追不上!”
话音刚落,她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转头望向窗外,却只看到了在树下小憩的胖橘。
再转过头,就看到了易卜凡正贴着面膜,表情僵硬地看着自己。
“妈,你吓我一跳,”路知忆被易卜凡吓到心咯噔了一下,“怎么走路声响越来越小了?”
“你自己怀旧怀的太入迷了还怨起我来了,”易卜凡把面膜撕下,一边按摩着脸,一边说,“想打球了?”
路知忆瞥了眼那个盒子,抬头笑着回道:“打啥球啊,好不容易捂得白一点,再去晒成黑蛋多浪费你面膜啊。”
易卜凡没说话,转身回到了客厅。
路知忆正松了口气,易卜凡的声音就从客厅响了起来:“想打就去打,我面膜多的很,不差你用的那几张,你自己别到时候嫌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