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涟阴笑了两声,从背后拿出一个篮球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向了窗户,玻璃碎了一地。
路知忆被她这种三岁小孩恶作剧的行为惊呆了,没等她回过神,江涟已经先发制人:“妹妹啊,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到处乱跑,这个球是在篮球场上玩的,不可以往窗户上砸。”
路知忆冷眼看着江涟演独角戏,嘴角满是讥笑。
江涟也不出戏,做戏做全套地对后面看热闹的阿婆解释道:“阿婆,不好意思啊,吓到您了吧,这是我妹妹,”说着,她佯装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她这儿不太好使。”
路知忆彻底无语了,低声还嘴道:“说谁脑子不好使呢?!”
打发走了看热闹阿婆,江·超勇的·涟面无表情地回道:“谁接话谁是!”
路知忆:“……”
路知忆没有再继续和她打嘴仗,撸起袖子准备往窗户上爬,结果刚抬腿就被人拽了下来:“江涟!你多大了!咱们这是在忙正……”
沈南沨横在路知忆和江涟中间,冷冷地望着路知忆,“杀气”毫无忌惮地从琥珀色的眼睛射向路知忆:“你多大了,还小吗?”
沈南沨瞥了被砸碎的玻璃,冷笑道:“爬窗户,你怎么不上天呢?”
路知忆瞥了眼憋笑的江涟,暗示道:“你是不是早看到了?”
江涟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是无辜的,但脸上的表情却把她出卖的一干二净。
没等她得瑟完,沈南沨转过身,冷冷道:“好笑吗,”她瞥了眼窗户,三下五除二地轻松翻了进去,“进来啊。”
沈南沨神情平和,但直觉告诉她最好别这么做,但她必须要进去。
她讪笑着后退了一步,把路知忆让到了前面,“您先请,我后跟上。”
路知忆叹了口气,她不禁有些怀念当年喜好装AC的江涟了。
生活终究还是磨平了江涟的棱角啊!
路知忆刚想攀住窗棂,沈南沨握住了她的手:“上面都是玻璃碴,你当你的手是铁做的吗?”
“你什么时候腿脚这么利索了?”
路知忆稳稳地落在沈南沨身边,无视了江涟申请援助的手,“我记得你第一次爬我窗户的时候,咱俩可是两败俱伤。”
沈南沨微微皱眉:“你能不能换个用词,我什么时候爬你窗户了?”
“不带不认账的啊,”路知忆瞥见沈南沨泛红的耳朵,笑意粲然,“那我换个用词,爬我房间?”
沈南沨赏了她一个白眼,把还在挣扎的江涟拽了上来。
路知忆离开她的视线之内后,沈南沨飞速钻进车里,用微信把林欢托付给了顾浅夏。然后头都不回的飞奔出了医院。
路知忆深得易卜凡的抠门绝学,出门能做公交坚决不打车,共享单车她都嫌贵。
跟她只要看她上了那一路公交车,跟着公交车就行,可以说毫无难度。
但路知忆长了一双大长腿,走路健步如飞。公交车每天都人满为患,到站下车的时候沈南沨带着口罩墨镜,把人跟丢了。
最后是江涟砸玻璃的声音帮了她,结果等她循着声音找到人的时候,正面撞见路知忆准备爬窗户。
“你怎么来了?”路知忆低声问。
“我怕你作死。”沈南沨踮脚贴着她的耳朵回道。
路知忆刚想为自己狡辩几句,沈南沨自然地转移话题,对江涟说:“你们俩来这儿干嘛?”
“啊,哦,”江涟没想到这两人还能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回过神后,说,“我搞到了这个KTV的设计图,发现这个KTV内部设计有猫腻。”
说着,她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对着周围落灰破旧的实体和两人解释道:“这个KTV一楼兼顾如今夜店的功能,只有散座;二楼三楼是唱歌的地方,两层楼大小包间的设计、数量都是一致的,但你们看二楼楼道这边,它和三楼比多出一块儿。”
江涟把图片的楼道处放大,“他们的安全通道一共有两条,一条在一楼,一条在三楼,二楼是空出来的,多出来这一块儿没法解释。设计师是我同办公室的老教授的学生,我特意问了他,他说这是甲方特别要求的,KTV的内部装修和设计不是他们负责的。”
“这个KTV动工的时候是05年,月光KTV当时的第一股东是冯三的老爹。”
路知忆和沈南沨相视一眼,读懂了彼此眼中的信息——二楼上面,可能有她们找了很久都没有头绪的证据。
能给冯三定罪的证据。
月光KTV倒闭了很多年,里面的每个角落都积满了岁月的尘埃。
三个人每走一步,便扬起尘埃漫天。
路知忆把沈南沨护在身侧,算不上长的路上,沈南沨干干净净,路知忆白色的衬衫上则多了几笔淡墨。
江涟打开手电筒,二楼狭长阴暗的走廊呈现在了她们眼前——左右的房间或紧闭,或半掩,头顶的灯被灰尘厚厚地掩盖着,两侧露骨的海报中呼之欲出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