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奕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有意思,他挥挥手,保镖明白他的意思,把角落里架着的摄像机往前推了推。
顾以羡瞥眼看到摄像机,表情猛地一变,扭头看向徐星奕,双眼赤红。
“你说,我晚点把这些视频剪辑一下,然后黑进市局的系统,给燕归,哦不,给楚言看看怎么样?”
顾以羡很明显怔了一瞬,她瞪大眼睛看向徐星奕,眼中是显而易见的不解。
徐星奕看清她的表情,突然就愉悦地笑了:“看来你真的不知道啊~”
顾以羡死死盯着他,颤声问:“我、我应该、知道什么?”
“哈哈哈哈。”徐星奕的表情更愉悦了,他突然朝白大褂招招手,白大褂拿出一个铁箱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铁箱子打开,里面是排列整齐的各种手术工具。
徐星奕戴上手套,然后拿出一把手术剪刀,走到顾以羡身前,把她腹部伤口处的衣服剪了下来,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有些事,如果不提前告诉你的话,会很没有意思,你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针对她。”
针对谁?楚言?还是燕归?
徐星奕把剪刀放回去,又拿出一把手术刀,在顾以羡的伤口处比划了两下。
冰凉的刀刃抵在顾以羡的伤口边缘,徐星奕凑到她面前,一边缓缓把刀子一寸寸捅进伤口里,一边低声说:“燕归,就是楚言啊。”
“唔……呃……”顾以羡疼得垂下头去!
尖锐的疼痛顷刻间席卷全身,痛觉神经向她的大脑传递着信号,而同时,听觉也向她传递另一个信号。
燕归就是楚言。
燕归就是楚言。
她们,是同一个人。
怎么……怎么会……
顾以羡痛苦地低声嘶吼,眼泪汹涌而出,一些曾经被她忽略的情节浮现在脑海中,那些一次次觉得燕归似曾相识的画面,曾经她下意识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如今在徐星奕的一句话提醒下,全部破壳而出。
此刻的顾以羡,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伤口在疼,还是心在疼。
“她当初从长岛的火海中爬了出来,那时候她身上大部分地方都烧得不成样子,面目全非!”徐星奕在顾以羡耳边,一字一句地说:“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因为她本身的脸已经完全毁了!后来的植皮手术中,她的脸也改动了不少。不过你仔细看啊,她的眉眼还是原来的样子,还保留着楚言的影子!”
徐星奕痛快地看着顾以羡此刻的样子,笑问:“你觉得,你现在经历的疼痛,跟她当年比,哪个更厉害些?”
顾以羡回答不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很疼了,但想到燕归身上那些伤疤,她又觉得自己现在的疼和她比是小巫见大巫。
“楚言当初来卧底,我们有不少人都对她十分信任,包括已经被你杀了的T。那小子最傻,他到了后面是真的在跟楚言交心。”
“我呢,我其实个人跟楚言之间没有太大的交集。我针对她跟针对林凯和任悠然不一样,对那俩我是在报复,报复你们警察的无能!以及,当年跟着林凯一起去我家的那个俞镇远,他就是绑架的主犯,你们这帮白痴竟然过了二十年都查不出来!”
徐星奕的语气越来越狠辣,顾以羡垂着脑袋,她刚刚被注射了强心剂,这时候药劲儿还没过,头脑很是清醒。
“林凯当年查了俞镇远,查了月月的班主任,却偏偏没有把这两个人一起查一下!俞镇远那时候虽然是单身带着女儿,但他交了个女朋友,就是月月的班主任!你们这帮废物,不仅查不出真相,还自己引狼入室,让主犯堂而皇之进了我家,就在我父母和我眼皮子底下隐藏着!”
徐星奕手上动作加重,顾以羡疼得不停抽气。
“你说,你们是不是都该死?啊?”徐星奕冷笑道:“我不想让你们死,我得让你们体会一下挚爱离去的滋味!让你们也尝尝我当年的感受!月月死了之后,我的家就毁了!我父母每一天都活在自责之中!他们怪自己那天不应该晚到学校,怪自己不应该报警,怪自己没有救回月月!那之后五年,我母亲就郁郁而终,再过五年我父亲就患上了癌症,生不如死!”
“可该死的明明是你们!”
徐星奕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顾以羡垂着头浑身是血的样子,突然又病态的笑了笑:“好像扯远了,我们说回楚言。”
“我跟楚言之间没那么复杂,我单纯看她不顺眼,一定要说我厌恶她恨她的原因的话……也很简单,她是我情敌。”
顾以羡挣扎着抬头看了他一眼。
“别误会,我说得不是你。”徐星奕道:“只是我喜欢的女人恰好喜欢过她。”
喜欢过,现在已经不喜欢了,但这不影响徐星奕变态一般的报复和折磨。
顾以羡重新低下头,往徐星奕身上吐了口血沫,道:“有、有病!”
徐星奕再次靠近她,眼中闪着怒火,冷冷地说:“你说的对,我就是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