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只有钟婉,看着逐渐昏暗下来的天色,撇撇嘴,听到脚步声,她连忙搜寻能藏人的地方。
不过她没快过秦姝,卧榻上钟婉抱膝坐着,以防守的姿势面对秦姝。
女皇陛下瞄了眼钟婉,脸色没比那天好看多少。
特殊时期的钟婉精神脆弱,不想应付她,“陛下……”
刚一开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秦姝把水盆里的布巾挤干,走到钟婉面前。
钟婉往后缩了缩。
秦姝:“你躲什么?”
给钟婉擦完脸和手,把布巾隔空扔进水盆里。
她俯身撑在卧榻上,钟婉被阴影笼罩,秦姝盯了她一会,抬手碰她的脸。
钟婉算得中上之姿,偏娇俏的类型,她打定主意不动,再惹秦姝一回她剩下半条命也要没了。
秦姝在她脸颊一尺之距停下,说话声轻若不闻,“你想说什么?那天是我自作多情?”
钟婉辩解,“没有。”
秦姝仍是淡淡望着她,所有的小心思仿佛都在她眼底剥开。
钟婉情急之下抱住她,“陛下,我只是太紧张了,而且,都这么久了……”
剩下的话没说,这么久了还没消气,是不是太小气了点,钟婉吐槽。
秦姝就着姿势把她抱到床上,虚撑在她身上,“那天的事一笔勾销,今天的呢?”
钟婉舔舔嘴唇,急中生智,“啊,我好痛啊,肚子痛。”
秦姝一愣,手掌覆在她小腹上。
开了头就要演下去,钟婉装的真像那么回事,捂着肚子脸都皱成一团。
秦姝下床给她倒热水,走了几步又回过头。
以为骗过女皇稍微放松下来的钟婉:“……”
秦姝抱臂而立,等着她解释。
钟婉痛苦地说,“陛下,您到底想怎么样嘛?我都这样了你不能放过我吗?”
秦姝悠然道,“想我怎么放过你?”
钟婉委屈地望着她。
秦姝坐到床边,轻手轻脚将她把她搂进怀里,“让你站几天就这么难受,够娇气的。”
钟婉埋在她身上,“您也没说不行。”
秦姝眼睛抽了下,以手为梳,抚弄她的长发。
最后钟婉直接睡在了秦姝床上,女皇陛下挡住了床缘,把钟婉拦在床里。
床很舒服,位置还大,足够钟婉在床上打滚,不过她现在一滚,会血流成河,到时就尴尬了。
老老实实躺在床上,钟婉扭头看着在走神的秦姝。
“陛下?陛下?”
秦姝瞟过来,“还疼?”
钟婉:“……”
她捂住脸,掩盖红彤彤的脸蛋,“陛下,能别提了吗?”
秦姝从善如流,点点头。
用被子卷住钟婉,秦姝敲了下她脑门,“快睡。”
钟婉黑黢黢的眼睛望着秦姝,“很晚了,您还不睡?”
秦姝:“管太多容易变老。”
钟婉反驳,“不好好睡觉也容易老。”她循循善诱,“陛下,您照照镜子,能别糟蹋脸吗?”
秦姝啧一声,似在嫌她麻烦,“怎么和尚宫一样。”
“我要去告诉尚宫,您背地里说她。”
秦姝又敲她一脑瓜,“你找不到靠山的,放弃吧。”
钟婉嘟嘴,“靠山不能是您吗?”
秦姝说,“当然可以,可我要欺负你呢?就像这几天。”
钟婉气得背过身去,“不能不欺负我吗?”
秦姝连同被子从她身后抱住她,“我保证以后不欺负你。”
钟婉惊喜,“真的?”
秦姝:“你信吗?”
钟婉:“……”坏人。
女皇陛下偶尔的恶趣味在她这已经不算事了,但她总有新花样让钟婉防不胜防。
钟婉回头,犹豫不定,“陛下,您是不是话里有话?”
秦姝和她对视,“你觉得有,那就有。”
反之,觉得没有,那就没有。
秦姝与她额头相触,如情人般耳鬓厮磨,“睡吧,不用管我。”
直到钟婉打起了小呼噜,秦姝的目光才从她脸上移开,方家这事有点棘手,她是公主时剑走偏锋没关系,上面有老爹顶着,再严重也只是涉及自己,现在不行,她一举一动关系举国上下。
世家□□她抗的起,但此事一出她老爹打下的江山也算废了,武力能让她稳坐皇位,却不能治国。
但要处理好了,杀鸡儆猴,各地世家不会再那么猖狂,后续政策推行能顺利很多。
捏捏钟婉的脸,秦姝在一片黑暗中躺下。
第二天,秦姝起床上朝议政。
临行前提醒羊尚宫给钟婉煮糖水,羊尚宫没好气地推她出门。
今□□会气氛冷凝,百官没一个是放松状态的,太师走到最前面,瞪着硕大的眼珠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