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棠一听罢略一耸眉,果然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古代啊。过了半晌,门房家丁回来引着她们往里走,“几位这边请。”
三人跟着那家丁一路穿行,阮府的内院布景渐渐尽收眼底,亭廊开阔,楼阁林立,陆棠一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番,心中却生出种比照王府还差很远的感觉。洪喜儿在旁悄悄观察她,按理说这是陆棠一第一次见这般大宅院,就是昨儿个她带着王琦前来,两人都不禁感叹阮府内置,而现在的陆棠一却只是淡淡扫过四周,似乎对眼前景象很是稀松平常般。
“几位,府上这几日事忙,赵管家还在处理,他让几位在此稍坐,他随后就来。”
“有劳了。”
那家丁将她们引到一处小厅便告辞,待人走后,陆棠一坐到洪喜儿身边,轻声道:“掌柜的,一会儿按照咱们在家商量的说就好。
洪喜儿看向她,两人对视,陆棠一朝她安慰的笑笑,不知怎的,刚还忧虑的心情竟真平缓不少。
“好。”
几人坐着干等了好一会儿,赵管家才自外间走来,观他步态沉重眼神疲惫,看得出来状况确实不太好。
“三娘来了。”
“赵伯父。”
几人纷纷起身,赵管家一摆手示意她们坐下,自己也坐到上首的椅子上。
“三娘是为了俞厨娘和她兄弟来的吧。”
赵管家开门见山,洪喜儿也不绕弯,“赵伯父,实不相瞒,俞家姐弟是我家伙计,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恰好昨日我也在现场,昨夜回去思来想去,总觉得此事甚是蹊跷,所以今日才特意前来拜访。只是不知,武护官现下如何了?”
赵管家全程半低头盯着某处,听她说完才深深叹息一声,转而看向洪喜儿,眼眸中血丝尽显,“武护官,昨儿下半夜没熬过去,已经过世了。”
洪喜儿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一时愣在当场,王琦听了更是震惊,站起来急道:“那凶手抓到了吗?”
赵管家略一迟疑,摇摇头:“还没有。”
“那!俞姐姐她们,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赵管家看她一眼,方才对着洪喜儿道:“三娘,当日是我找的你们,如今却出了这等事情,唉。只是现如今凶手未知,所有人都不能轻易放行,还需慢慢细查。”
“赵伯父,发生了这样的事谁也没料到,可怜了阮小姐和武护官一对好好的姻缘......”说着洪喜儿从怀中掏出绢帕轻轻拭了拭眼角,又继续道:“可我见着当晚是酒水的问题,并不是菜品原因,这和我家厨娘并没有什么关系啊,是缘何不能放人?”
赵管家闻言又是叹气,犹豫着道:“可大夫说也许并不是酒水......唉!毕竟人命关天又是我家新姑爷,必当谨慎些好,三娘,还望你体谅啊。”
陆棠一在旁静静听他们说话,她一直观察赵管家,听他这样说完,上前一步拱手行了一礼,“赵管家,我们此次前来不仅是因为这事牵扯客栈几十年的声誉,更是因为阮大小姐新婚就出了这样的悲剧实在让人痛心,人命关天,故而我家掌柜才会忧心忧思,也想着出一份力能帮助阮县令和大小姐早日缉拿凶手归案。”
赵管家抬眼瞧着陆棠一,那日在客栈他就发现这小哥气度有些不同,看着就是个识文知礼的。听完她这一番话,赵管家点点头,等待人继续说下去。
“晚辈有一事想要询问,既然是下毒,为何武护官当时并没有立即毒发,而是又拖着一口气熬了大半夜才不治的,是那毒太难解还是有什么其它原因?”
赵管家听她问完目光一沉,不再说话。陆棠一觑着他的神情,随即又拱手道:“恕晚辈冒昧,只是这人命案子不同其它,多犹豫一时或许就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那酒是有毒,但好在武护官喝的不多,似乎也不是完全无解,但大夫说武护官喝酒前又吃了桌上的菜,不知哪种菜和酒里的毒相融催化,又生出了别的毒,这才导致武护官彻底救不回来了。”
半晌,赵管家才幽幽开口,他一说完,王琦心中一凉瘫坐到椅子上,陆棠一听后也皱起眉,她是听过食物相克,但只要不过量肯定是不会至死的,可这毒药和食物还能互相催化的说法她倒是少闻,难道说因为她那时代蔬菜种类太少了,这样的神奇蔬菜都绝迹了?
“赵管家,您知道那毒酒用的是什么毒吗?又是和什么菜相融了?”
“这......”
见赵管家又开始吞吐,陆棠一急言道:“赵管家,晚辈略懂些田间草木的知识,我家掌柜又通医理,也许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
赵管家摇摇头:“不是我不说,是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毒什么菜的,那大夫说的云里雾里我没听太懂。”
陆棠一看向洪喜儿,后者会意,对赵管家道:“赵伯父,还请您让我们见见阮大人和大小姐,没准能帮忙看出些什么。”
赵管家盯着二人,默了默,随即一点头,“事已至此,俞家姐弟又是你的伙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