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吃包子,闻言望向老妇人,陆棠一答道:“是啊大娘,我们成亲不久。”
“看出来了,正是如胶似漆的热乎时候呢。”
两人面皮还是薄了些,再怎么私下闹腾,这大白天的被人如此说道,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洪喜儿低下头只吃包子,陆棠一嘿嘿笑笑,挠挠脑袋红着脸应道:“嗯呢。”
“这是要去探亲吗?”老妇人看的高兴,继续问道。
“是啊。”陆棠一答完,心思一动,“大娘,最近咱这一代有什么新鲜事吗?”
老妇人索性坐下,思索着说:“新鲜事倒是真有,湖州知州上个月纳妾的时候,被山上一伙匪寇抢了人,最近知州大人正闹着让武尉官剿匪呢。”
“这地方闹匪患?”洪喜儿一惊,以前可没听说过啊。
老妇人似乎看出她的心思,忙道:“是有一伙子山匪,不过小娘子不用担心,他们这伙人啊,说起来老百姓对他们比对官兵还亲切哩。”
“这是怎么话说?”
“这伙人从不截杀过路百姓,也不迫害穷苦人,但有一点,只要是为非作歹为富不仁那起子坏心肠的家伙,他们就绝饶不了。”大娘说着,低下声音凑上前,两人跟着挨近,就听她道:“所以坏心眼的官老爷们早就想剿了他们,只不过湖州的武尉官是个好官,总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惜这次直接触了知州大人的眉头,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大娘说着,还跟着一叹气。
陆棠一看了洪喜儿一眼,吃了两口包子,而后又道:“湖州官场是不是不太清明?”
“哪里那么多清官好官呢,像武尉官这样的少之又少了。”
“老婆子!少拉话了,快过来帮我蒸上包子。”
“就来了!死老头子,没我干不成活了还?”大娘站起身,拍拍袖子,说了最后一句:“听说那武尉官昔年在末州是上过战场立过真军功的,好像还是汉王爷铁血军麾下的,想来能不是个好人吗?”
“你这老婆子,惯爱多话。”
“我这不是闲着无事吗,还不让我同人说说话?”
那对老夫妇继续拌着嘴,陆棠一脑子里却满是她最后那句话:汉王爷,铁血军……
洪喜儿在旁瞧着她,她是听过棠一说自己是六王爷的女儿,只是她一介百姓,也对不上哪位王爷什么封号排行第几的,只看棠一现在的脸色,这位汉王难道就是六王爷?
“阿棠?”
“喜儿,我们得早点进城。”
湖州城。
陆棠一和洪喜儿进城时,已是下晌,两人从北门进,一进城便见到一队官军急匆匆地跑过。二人赶忙退到一旁,等街面上彻底消停下来,她们才打听清楚离州城南门最近的客店,直走到黑天才投奔客栈。
“快吃点东西吧,这一天辛苦了。”
两人要了间普通客房,待小二将饭菜端上来后,陆棠一凑到洪喜儿身边,一边给人揉腿一边说道。
“你快吃饭吧,这一天就吃了点包子哪里能顶的住。”
陆棠一是真饿了,拿过馒头递给洪喜儿一个,自己也跟着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阿棠。”
“嗯?”
洪喜儿吃了口馒头,看看门外方向,继而轻声道:“汉王爷,是不是就是你的父亲?”
陆棠一夹菜的手一顿,而后点点头,“嗯。”
“那你来湖州,是有什么别的想法吗?”刚才棠一向小二打听湖州城的知州和武尉官时,她心里就想问了。
陆棠一嘴里嚼着馒头肉白菜,好半天才咽下去。这武尉官叫吕松,她并没有印象,想来只是六王爷的寻常部属,又或者印象并不深刻自己也不记得。“还不好说,安州是财商要道那湖州就是南北往来的中枢要塞,这里地势重要地形特殊,如果末州有风吹草动,湖州的驻军不可能收不到风声,且这武尉官还是汉王军麾下,更会对此上心。”
“你是想去找他探听一下?”
陆棠一摇摇头:“我对这人没有印象,怎好轻易透露身份。”
“也是。”洪喜儿轻蹙起眉,陆棠一见人跟着忧愁,忙道:“明天先去街上的饭馆酒楼茶肆听听问问,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说着,她又给洪喜儿夹了块肉,“快吃饭吧,今晚上早点休息,这几天你都没好好睡。”
听她这么说,洪掌柜面上一红,紧接着撑起气势给了她额头上一个脑门弹,“你还好意思说!”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本来就辛苦,好不容易前天找了个安稳客店住下,陆棠一却睡到半夜时缠了过来,这一番折腾下来,洪掌柜虽然当时受用的很,第二天却免不了乏累步虚。
“今晚好好休息,我保证老老实实的。”
陆棠一说的信誓旦旦,前脚说完,后脚就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快吃吧。”
“油!”洪喜儿摸了下脸,陆棠一睁大眼睛装无辜的时候,真像只受惊的小麋鹿,“你呀。”洪掌柜忍不住笑出来,拿起馒头狠咬一口,“今晚上,一下都